她记得,妈妈入葬那天天气非常好,好到像他们一家三口外出游玩的天气。
但那天确是送别妈妈。
在赵唯一记忆里,爸爸一直都是温润的,尤其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爸爸整个人都温和的像一阵春风,她要什么他就满足什么。
很少看见他难过或者生气。
长大后,赵唯一才明白,也不是爸爸性格温润,也并不是他如沐春风。
就像她看到的那句话——
“我在生意场上也不是你现在见到我的样子,若是面对敌人,我又是另外一副样子,但我在你面前,我希望永远是你喜欢的样子。1”
所以在她和妈妈面前,爸爸永远是扮演的是可靠的父亲的温柔的丈夫。
梦境之中,赵唯一看不清人脸,只听见爸爸对她说“一一,是爸爸不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赵唯一张口想问他,为什么对不起,他又错在哪里?
可爸爸的脸瞬间变成了阮斯然的面貌。
赵唯一怔住,去喊阮斯然的名字,可他毫无反应。
他站在在人群熙攘中,一脸的淡然与平静,眉眼间的泠然又疏离,让他出挑的身影笼了层出世的寡淡禁欲。
那双漆黑无波的双眼未见一似波澜。
人世喧嚣,而他踽踽独行孑然一身。
赵唯一拉住他的手,想问他为什么不理自己,不是说好再见面要抱抱自己的吗?
他好像从未认识过自己一样,满眼凉意地垂眸睨着自己。
赵唯一被那个眼神看的心头一惊,醒了过来。
胸口那种心悸还没有缓过来,她喘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
德国和海市有七个小时的时差,他那边应该是晚上十点左右。
应该还没有入睡。
赵唯一打通那个人的电话,带着刚睡醒的淡淡鼻音,小声地说:“阮斯然,我刚刚梦见你了。”
第23章心动第二十三天“那就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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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晚八点,阮斯然侧躺在宾馆的沙发上,头枕在靠背上,头歪向窗户一侧,室内没有灯光,只有落地窗的淡淡月光洒进来。
月色如水,照在阮斯然身上。
他睡的很安静,眼睫阖目,月光映照人面,褪去平日的疏离,眉目生出几分平和。
月色清然,又让他多了几分凉意。
他睡得很沉,也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