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司痕斜了她一眼,“她一个姨娘,难道还需要本王前去接驾?”
罗淮秀放下碗筷朝女儿走了过去,话也是对女儿说的,“乖宝,今晚还是别在这里住了,既然他们人回来了,不如先回去见见。”
罗魅皱眉,“娘,我想陪你。”
罗淮秀摇头,“不用,娘一个人住得习惯。听娘的话,先回府去,早点跟那丁姨娘见面,早点让她把钥匙印鉴交出来。别担心咱娘俩见不到面,娘明日抽空就去府里看你。”
她这些话一点都没遮掩,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的瞪了南宫司痕一眼,明显是在提醒他某些事。
南宫司痕哪里看不懂她的警告,顿时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女人,怕是天底下最护短的人了!他的女人乃正儿八经的嫡妃,别说没人敢欺负她,就算有他不会同意。
夫妻俩本来打算留宿的,结果是被罗淮秀给撵回府了。
有罗淮秀亲口承诺会去府上看她,罗魅才同意回府。至于南宫司痕,倒没什么表示,反正在哪处歇息都无所谓。
……
蔚卿王府
静雅院里,因为丁红芸的回来,丫鬟婆子们赶着做吃的、准备热水,忙碌不停。
洗完澡、用完膳,一家三口坐在丁红芸房里听院里的丫鬟婆子禀报这两个月来府里的情况。特别是对这位刚进门的新王妃,丁红芸极为重视,一连问了好些问题。
待把所有事摸清楚后,她将下人打发到了门外,同儿子、儿媳开始抱怨起来,“南宫司痕真是太过分了!成亲这么大的事都能背着我们,可见他心中根本没我们的存在!”
南宫志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满脸嘲讽,“娘,您现在才知道大哥把我们当做外人?”
丁红芸冷哼道,“哼!他自以为有能耐不把我们放在眼中,我就不信他能能耐一辈子!”
想起来她就满心气愤,他们母子不过是回她娘家省亲,这才两个月不到,南宫司痕居然让皇上赐了亲事,且婚期十分仓促,这分明就是故意在避开他们!
这让他们母子颜面何存?
背地里,那些官家夫人怕是笑话死她了,怎么说她也掌管着府里的钥匙,算得上半个当家做主的人了,可蔚卿王的婚事居然没她参与的份!
他仗着自己手中有‘法宝’在朝中不可一世,他也不想想皇上为何要重用他?等哪天皇上夺走了他的‘法宝’,有他哭的时候!
对权势,她看得很明白,这个家早晚有被灭的一天,与其跟着他将来落魄、甚至被杀头的可能,不如早点做好打算……所以她这次借省亲之名把这些年收敛的财物都弄回了老家,只要京城有风吹草动,他们母子就立马离开!
之所以现在不走,那也是因为这蔚卿王府还有不少的奇珍异宝,她承认她贪婪,可是这府里的东西有一半是他们母子应得的,她又不傻,怎么会平白留给别人?
站在丁红芸身后年轻貌美的女子温柔的开口,“娘,您别生气了,小心着身子。大哥这人太薄情寡义,不值得我们为他生气。”
丁红芸朝她看了一眼,点头,“巧英说的对,为了他生气可真不值!听说他要成亲,我刚开始还以为他会娶哪家权贵的小姐,没想到……呵!居然娶了这么一个女人。”想到罗魅的身份,她心情突然好转,“看来皇上还真有除掉他的心思,否则也不会让这么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女子做他的王妃。”
此刻,她更得意的是自己的远见,早点转移财物还真是做对了!
皇上将那么一个无用的女人指婚给蔚卿王,不就是断了其他人想巴结蔚卿王的心思么?他这么一娶,朝中有权势的人家谁愿意把女儿再嫁到蔚卿王府来做妾室的?就算家族同意,那些闺中小姐怕也是不会同意的。
“唉!娘,你就别提他了,老提他多没趣啊!”南宫志不耐的从软榻上起身,随手拍了拍屁股就朝外走,“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赶了这么久的路困乏死了!”
看着儿子离开,丁红芸忍不住皱眉。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乐!
而就在南宫志刚离开静雅院不久,丫鬟匆匆来报,“启禀丁侧妃,王爷和王妃回府了。”
丁红芸瞬间冷了脸,不是陪那罗魅回门么,也不在娘家宿一晚?
思索片刻,她朝身后的儿媳顾巧英道,“巧英,你随我去主院走一趟,看看那新王妃到底长何摸样。”
顾巧英赶紧柔声应道,“是,娘。”
……
回到府里,其实罗魅也没打算立刻就同那对母子见面,她知道母亲催得紧是想她早点能当家得势,可说实话,她心里真不着急。毕竟有些东西该是她的就是她的,真的不必急于一时。
可她没想到丁红芸自己先来了。
大厅里,看着仿若一对姐妹的婆媳二人,罗魅端坐在主位上,一点都没掩饰的打量着她们。
这时代的女人都早婚早育,如果稍微懂得保养,那真是同年轻女子没多大差别。母亲是这样的,那个樊婉也是,眼前这位丁姨娘看起来更显年轻,三十几岁的人看起来最多二十七八左右。
丁红芸长得不算倾城绝色,但五官模子秀美柔和,特别是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更为她添了几分娇气。虽然用‘娇气’形容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有些别扭,但她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如此。
至于她身边那个叫顾巧英的儿媳,长得也不错,许是年纪不大的原因,脸上还有着些婴儿肥,不过身材修长娉婷,倒也另有一番美态。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从她随丁红芸一进来就羞羞答答的,像是不好意思见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