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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2页）

大碾子：&ldo;碾子倒是碾子，但是大的还是小的？&rdo;

枣儿闭上眼睛：&ldo;小的就不会这样问我了。&rdo;

大碾子低声笑笑。

枣儿又睁开眼：&ldo;我不是在做梦，说梦话呢吧？&rdo;

&ldo;枣儿，真的是我，大碾子，田大年的真儿子，我替小碾子照顾你来了。&rdo;

枣儿：&ldo;你当面认大叔、大婶了？&rdo;

大碾子：&ldo;认了。&rdo;

&ldo;你不嫌弃他们是农民了？&rdo;

大碾子：&ldo;我好像过去也不能说是因为嫌弃。&rdo;

枣儿笑了一下：&ldo;这点儿还是小碾子哥比你好，他比你实诚。&rdo;

大碾子：&ldo;那当然，我怎么能和小碾子比。我明天就发电报叫他回来看你。&rdo;枣儿幸福地笑笑，又突然显得忧愁：&ldo;千万别叫他回来。如果我命大，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开田家，求你慢慢地告诉小碾子哥，让他在部队上寻个女兵成亲吧。&rdo;大碾子一惊：&ldo;为什么？&rdo;

枣儿平静地说：&ldo;大夫说，我这个病，不能要孩子，否则就不能要命。&rdo;

大碾子震惊了。

&ldo;那天大夫们嘀咕，被我听到了。大叔、大婶还不知道。&rdo;

大碾子无语。

枣儿：&ldo;麻烦你，给我口水喝。&rdo;

大碾子一勺一勺喂着水，手微微打颤，水总是溢在枣儿的身上。枣儿：&ldo;看你，一会儿，我也成海军了。&rdo;

大碾子心酸，突然道：&ldo;你等等。&rdo;大碾子放下杯子就冲出病房。

过道里，大碾子冲着墙，仰着头，强抑着要哭出来的感情。好一会儿，他长嘘了两下，振作了振作，重新走进病房。

枣儿晕沉沉的：&ldo;大碾子哥，我困了。&rdo;

大碾子忙说：&ldo;枣儿，你睡吧，千万不要悲观，一切都会好的。睡吧，睡吧。&rdo;

&ldo;别给小碾子哥发电报，别给小碾子哥……&rdo;枣儿睡着了。

大碾子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月色，久久沉思着，面容复杂、凝重。

夜深了，营区只有一间房子亮着灯。

桌上堆满了用来装配电视机的电子元件。鹿儿边看书，边焊线路板，埋头忙着。根儿蹲在屋角，用电炉子和茶缸煮着什么。鹿儿有些疲倦，放下电铬铁，舒展了一下手臂，然后拿起一本活页夹子，看着里面的材料。不知什么内容，很深地吸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