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啦?”
阴媒婆将他拽起来,一掌把一张胭脂红印在江雨落唇上,“屋外的那位也该醒了,新娘子该出闺房啦。”
“能不能给我整双鞋?”
江雨落考虑半晌,提出了目前对他而言最为火烧眉头的需求。
“没有男人穿的码。”
阴媒婆从自己头上拔下两缕长发,像蛇一样缠绕上江雨落的手腕,形成一道无形的枷锁。
“你这服务就不行。”
江雨落抱怨道。
“有什么好话和你夫君说去,我只是个媒婆。”
阴媒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推着江雨落将他怂出房门,之前还躺在棺材中的男人此刻已经绑着缎花带着碧玉帽站在了大堂中央,听到了江雨落的动静,他缓缓转动已经僵硬掉屑的脖子,一对儿空洞没有眼球的眼窝看向了江雨落。
“……哇,会不会有人想在你的眼窝里游泳呢。”
江雨落面不改色地说了个冷笑话,阴媒婆和新郎官俱是一哆嗦,都被他这么一句鬼话给冷到了。
“你这夫君生前是个屠夫,性格暴裂,你要是想等会儿少受点苦,最好安静点。”
阴媒婆看新郎官面色不悦,悄悄推了把江雨落。
她尚有钟馗印记都挡不住的道行,这入土多年怨念不消的屠夫可比她还要厉害,恐怕就算是来百来个普通判官也按不住。
“让他一刀把我劈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江雨落反问道。
“那他十刀都劈不死你你就开心了是吧?”
阴媒婆真想赶快万事跑去昭告天下——让人闻风丧胆的江判变成傻子啦!
“他会说话吗?”
江雨落又问道。
“会,和我谈生意的时候说得可溜了。”
“那他上过大学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马上要和我一拜天地了我问一下不行吗?”
“……也是,”
阴媒婆无法反驳,只得小声嘟囔,“他死了百把年了,那时候哪里有大学这种东西给他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