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落,”
钟夜撑着脸看着正在奋力夹花生米的江雨落,“我想吃小酥肉。”
“你自己没有手吗。”
江雨落抬头想瞪他一眼,可正好对上钟夜那双寂静漂亮的眼睛,明明该像深海一样沉喑的瞳眸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情绪,和他已经蒙了尘的记忆中的某种冲动产生炽热的共鸣,江雨落愣了愣,逃避似的伸出筷子想给钟夜夹两筷子酥肉把他打发走,可那盘洒满香料的酥肉已经被转到了圆桌的另一边。
“要不你等等?”
“你盘子里不是有吗?”
“别人碗里的肉是香一些还是怎么的。”
江雨落啧了一声,看似嫌弃地将陈莫海刚刚夹来的酥肉一勺子挖起送到了钟夜的盘子里,钟夜满意地点了点头,有意向陈莫海投去目光,等到陈莫海状似无意地观察他时,故意将那两块酥肉扫进了垃圾碟。
“我先敬钟总一杯吧。”
陈莫海带着儒雅随和的笑意端起杯子看向钟夜,“听说钟总将我留下的那些烂摊子收拾得很好,果真是一表人才,我陈某也是感激不尽,敬佩不已。”
“这是我分内的事。”
钟夜并未给他难堪,礼貌地回了他一杯,谁知陈莫海像是有意要挑衅,不仅自己找了好几个理由拉钟夜抽杯子,还撺掇别人一起朝他敬酒,在座的不少人想和钟夜搞好关系,自然是一推就上,纷纷朝钟夜举起杯子。
江雨落坐在一旁看着他先是满杯满杯的红酒往里灌,后来不知是谁提议又换成了白酒,上头一样让钟夜直接用量酒器喝,不禁有些许担心。
他也不了解钟夜的酒量酒品,万一这厮喝多了晚上回家发病了闹酒疯,受折磨的不就是他江雨落吗。
“钟夜,”
在新的一瓶白酒又被启开时,江雨落悄悄拽了拽钟夜的衣角,“不用和他们客气,喝不了就别喝了。”
钟夜闻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江雨落以为他听进去了,没料到钟夜突然凑到自己面前,薄唇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
“我们鬼官喝酒都是论缸的。”
江雨落感觉到钟夜呼出的热气里都已经沾染上了葡萄酒的醺甜,一时也分辨不出来钟夜是在说胡话还是在让他安心,还想再劝的时候,另一旁的陈莫海搭上了他的肩膀。
“小江,我们俩也喝一杯吧?”
陈莫海给他倒了大半杯红酒,趁着笛雪樘他们几个给钟夜敬酒的时候拉过江雨落,“我知道你不满我压榨员工的做法,我被调到新的部门去之后也反思了这个问题,确实是我做错了,我再给你道一次歉。”
“过劳死的又不是我,陈总没必要和我道歉。”
江雨落皮笑肉不笑,手指绕过红酒杯要去端自己的茶水时被陈莫海给攥住了手腕,酒劲温熔掉那层知礼尔雅的壳,露出其中带着几分狰狞的欲念,陈莫海不顾江雨落写在脸上的“离我远点”,将酒杯塞入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