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团不肯散去的烟雾,我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好像下雨一样顺着我的额头滚落了下来,咽喉重新恢复了自由,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全然不顾墓室里还充斥着的那一股浓浓的腥臭味。
虽然不情愿,但是必须得承认,这一次能够这么有惊无险得将白人诛灭,其中还真的多亏了毛一方那个五师叔,要不是老道士将白人给击伤,搞不好现在我们连白人的下落都还没有找到。如果不是白人受伤,加上我和毛一方联手,仅仅凭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那都不可能将白人消灭。
还有一点就是我手臂上的那一股力量再度显现,在最紧要的关头救了我一命。我顿时又想起刚才看到从自己手指伤口处流出来绿的血,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手指上的伤口还没有结痂,不过血已经止住了,我甚至都不用拿过聚光灯照看都能够分辨,那殷红的色泽与我刚才看到的绿色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难道是我刚才看错了?
一个斗大的问号在我的脑子里显现出来,同时,另外一个问号也冒了出来。
白人在消失的时候,嘴里吼了这么一句话:acha!不,不可能!
当时白人的语气非常的凄厉,而且在吼这句话的时候还夹杂着一种极度的不甘,就好像是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或者说自己是被一种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打败的一样。
acha?这究竟指的是什么玩意,为什么不仅仅是这个白人,连同之前我们第一次遇到鬼门时那些鬼差和恶灵都叫出了这两个字,而这所谓的acha,又该是哪两个字?
之前我还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但是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明显,这个所谓的acha,指的应该就是之前钻入我手臂里的,那个从人皮茧里面孕育出来的东西。而且,还有一点我非常确定,这个从人皮茧里孕育出来的东西一定非常的厉害,要不然,鬼差和恶灵根本就不会对其如此的惧怕。
我查过很多关于人皮茧的资料,虽然说法众多,但是其中都一致的指出,人皮茧通常都是流散在天地间的阴气以及妖气应运而成的,其中能够孕化出来的,绝大多数也是魑魅魍魉一类的低级妖物。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皮茧里面能够孕化出恶灵的,更不可能诞生出高级到让鬼差都害怕的东西。
我相信既然所有的资料都指出这一点,那么这其中必有可信之处。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钻入我手里面的这个东西,不但恶灵惧怕,连鬼差都会惧怕。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我已经思考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却久久不得其解。这时候,喘息过后的毛一方拿着聚光灯一瘸一拐的朝我走了过来,问道:“凌兄,在下听闻刚才那白人又叫了一声acha?”
我点了点头道:“我耳朵没有聋!”
毛一方并不在意我的态度,继续问道:“凌兄,有句话我想还是应该据实相告。我向师傅和掌门师伯询问过,人鬼两界,但凡有点名气的,没有听说过一个叫acha的存在。不知你对这个东西有什么看法?”毛一方指着我的手臂问道。
当时收拾人皮茧时,毛一方在最后是晕了过去,我并不确定他究竟知不知道那人皮茧里出来的怪物后来钻进了我的胳膊。不过,已经有好几次,毛一凡都是亲眼看到我手臂上泛起绿光,他再笨,也多少可以想到点什么。
我坐在地上,拿着聚光灯照了照毛一方的眼睛,强烈的光让毛一方有些受不了,急忙用手护住。我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说道:“这是我的事情,关你毛事!”说着,我转身往墓室甬道口的方向走去,我要去看看,刚才从老头怀里掉出来的那个东西究竟是啥。
我一眼就看到甬道口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好像布包一样的东西,拿起来一看,就发现那竟然是一张足有二尺见方的丝绢。丝绢做工非常的好,手摸在上面感觉相当的细腻。拿起那丝绢我就闻到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而且还夹杂着其他什么味道,想来这丝绢一定是经过类似酒精浸泡,要不然也不会存放这么长的时间而不朽坏。
将丝绢摊开一看,里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黑色的毛笔笔记看上去苍劲有力,字体非常的工整漂亮。每一个字都不大,在丝绢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估摸着足足有万字之多。而在丝绢最右上角的开头处,写着四个较为醒目的黑色篆字:乾坤气诀!
我为什么会认得篆字,这是因为凌老鬼给我的所有的手抄本全都是用篆字写的,所以我要想学习广成仙派的功法,就必须认识绝大多数篆字。当看到乾坤气诀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脑子里顿时就嗡的一声,心脏好像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一下子变得狂跳不已。
联想到之前进入墓穴时遇到的那些事情,我现在已经有理由相信,这个墓穴的主人,就算不是我广成仙派的某位先辈,至少也与我广成仙派有莫大的渊源。
乾坤气诀与先天乾坤诀仅仅数字只差,然而,当我大致的看了一遍丝绢里的内容之后,心里越发的感觉到莫名其妙。丝绢上记录的内容与我看过的先天乾坤诀的手抄本有一些相似之处,但是绝大多数的内容却是完全不同,而且比先天乾坤诀中记录的更加晦涩难懂。
我决定带着这份丝绢离开,但是毛一方却口口声声的说这是古墓中的文物,需要上交给国家。我只说了一句话:“如果在这里发现的是你们茅山失传的密卷,你会上交给国家嘛。傻x!”我一句话就将毛一方给问住了,我也不理他,径直走出了墓室,来到了外面的出口。
打开了封堵出口的气脉之后,我穿上的游泳装备,顺利的离开了地下墓穴。
钻出水面的时候,天色已经临近黄昏,我将那丝绢藏在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而毛一方这一次很耿直的替我隐瞒了这件事情。他主动去向尹落晨汇报了方才在下面发生的事情经过,而我则借换衣服之后,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三岔湖。
我当然没有回成都,而且连夜去了丹景山,找到了凌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