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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凶手想多了。&rdo;陈诗羽说，&ldo;越想做出完美犯罪，留下的漏洞也就越多，越会被我们发现痕迹物证。这就叫作法网恢恢，疏而不漏。&rdo;

&ldo;可是，什么人才会这么费尽心思地去杀害王壮英？&rdo;林涛说，&ldo;有什么隐情吗？&rdo;

&ldo;这就要从现场发现的米粒说起了。&rdo;我说，&ldo;你就不记得米粒的故事

了吗？&rdo;

&ldo;哦！对！&rdo;林涛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把陈诗羽吓了一跳。

&ldo;林中尸箱的案子！&rdo;林涛说。

&ldo;什么箱？&rdo;陈诗羽问，&ldo;‐惊一乍的，说起话来，好像是在写小说。&rdo;

&ldo;大学的小树林里，发现了一个装有尸体的行李箱。&rdo;我说，&ldo;那时候你还

没工作，所以不知道。这个案子，我们简称为林中尸箱（林中尸箱的案子，见&ldo;法医秦明&rdo;系列第二季《无声的证词）中《林中尸箱）一案）。案子的现场不在湖东县，但是凶手就是湖东县的人。&rdo;

&ldo;这和哪里人有什么关系吗？&rdo;陈诗羽问。

林涛点点头，说：&ldo;这里的风俗，说是在尸体旁边撒上米，尸体的灵魂就不能出窍，冤魂就不能找别人报仇。这是‐种十分恶毒的诅咒。&rdo;

说完，林涛打了个寒战。

杨大队点点头，说：&ldo;我们这边确实有这种迷信的说法。&rdo;

&ldo;那也就是说，凶手怕王壮英的冤魂报复，说明是熟人？&rdo;陈诗羽的脑筋转得很快，&ldo;可是王壮英的丈夫在外打工，婆婆、继子已死，姘头又没有作案时间，娘家人都离这里老远。还有什么熟人会杀了她？&rdo;

说完，陈诗羽又低声朴了一句：&ldo;以后再也不说&lso;熟人&rso;了，一说这两个字，我就想到那被煮熟了的小孩。&rdo;

我笑了笑，说：&ldo;这个案子，必须要结合操英华和杨永凡的死，一起来考虑。我先问一下，从上海到湖东，最快要多久。&rdo;

&ldo;现在有动车组了。&rdo;杨大队说，&ldo;动车组两个小时就到程城市了，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到县里。&rdo;

&ldo;也就是说，杨少业26日休息的那一天，完全有时间来回并作案。&rdo;我说，&ldo;你们想啊，杨少业回来后，发现自己的母亲和孩子都死了，不管什么原因，他都有可能迁怒于王壮英，认为王壮英没有尽到儿媳妇和继母的职责。&rdo;

&ldo;可是，他不掩埋自己母亲和孩子的尸体，任由其腐败，实在有些残忍吧。&rdo;杨大队说。

我点点头．说：&ldo;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理活动。杨少业既然知道伪装现场，自然也知道掩埋了尸体，就代表他回了家。为了不在场的证据，他肯定要忍着了。你们还记得我们看现场的时候，我说操英华的尸僵状态不大正常吗？是死亡十几个小时后，尸僵最硬的时候，被人翻动过。&rdo;

大家都点头。

&ldo;这样想，一切就合理了。&rdo;我说，&ldo;翻动尸体的，正是第二天一早赶回来的杨少业。他抱住了原本靠在墙根的操英华，见她面部有伤。将操英华放倒在地面的时候，他就已经起了杀意。&rdo;

&ldo;那么，证据怎么找呢？&rdo;杨大队问。

&ldo;杨少业以前是不是当过兵？&rdo;我问。

杨大队点头。

我拿起摆在一边的绿色绳索，说：&ldo;这绳索，就是军人平时用来打包行李的背包带，断端十分整齐，是被锋利的匕首割断的，一般都是军用匕首。&rdo;

&ldo;有匕首为什么要掐死人？&rdo;陈诗羽问道。

&ldo;匕首杀人是要流血的。&rdo;我说，&ldo;那就不利于伪装现场了。&rdo;

&ldo;明白了。&rdo;杨大队说，&ldo;我现在命令还在上海工作的同事，立即拘留杨少业，并带着他平时的行李，‐起回湖东。&rdo;

&ldo;只要找到另一截背包带，就可以进行整体分离鉴定，确定勒死人的绳索就是从他的背包带上截断下来的。&rdo;林涛说。

我补充道：&ldo;还有，现在动车购票都实名制了，查一查他身份证的购票记录，‐切自有定论。&rdo;

&ldo;可以回家喽。&rdo;林涛转脸对陈诗羽说，&ldo;后天是你的生日吧？我们庆祝一下？&rdo;

第二天一早，杨大队就来到了我们住的宾馆，告知我们好消息。

据杨少业交代，他接到电话时，只知道家里出了事，却完全没有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26日早晨，杨少业乘坐最早一班动车赶到了湖东，回到村口的时候，恰巧看到了孙闲福骑摩托车送王壮英到村口，二人举止亲密。

躲在一旁的杨少业已经醋意大发，却没想到回到家里看到的是自己的至亲已然死亡。这种双重打击，让杨少业几乎疯狂。他趁王壮英不备将其掐晕，然后思考伪装自杀现场的办法。正在他切断自己背包绳的时候，王壮英出了一口气。

杨少业吓了一跳，立即用背包带继续勒王壮英的脖子，直到她丝毫没有生命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