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车队的人就都起來。开始做出发前最后的准备。
皎羽、吴辰非都彻夜沒睡。他们通常休息的休息室被占了。于是两人干脆远远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坐了一宿。虽然沒有睡觉。但彻夜运功却让两个人精力充沛、毫无疲倦之感。
卢四国满腹心事。一宿沒睡踏实。早上起來双眼通红。不过他不能分心。今天还有好多事等着他张罗。
一直忙活到六点半。所有的人全部集合完毕。东西也全部收拾好了。卢四国挥了挥手。车队便开动。向北京方向驶去。
虬喙坐在拉赛车的大卡车上。而皎羽、吴辰非乘坐的是车手和教练、后勤们统一乘坐大客车。车上很安静。车手们习惯了晚起。这么早就上路都有些不适应。所以大多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倒是坐在最后一排的皎羽和吴辰非很有精神。
一连三天。车队白天行进、晚上露营。虽然辛苦。但还算顺利。车队虽然只有皎羽一个女孩子。少了些“男女搭配、行路不累”的调剂。但车队都是年轻小伙子。个个精力旺盛。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完全不觉得闷。
第四天中午。车队抵达北京。赛场在朝阳区。可大型货车沒法进城。组委会为了照顾各车队。安排晚上十一点之后。货车可以进入。所以他们只好将车停在外环郊区。等待天色暗下來。而大客和小型车辆先行进城。抵达比赛场地。
这里的场地比上海车队训练的场地要大不少。弯道和路况也不相同。他们一到。立刻有赛事组委会的人过來接待。很快便安排好了他们的住处。毕竟对于新的场地和赛道都有些好奇。车手们刚安顿好便來到场地边。观察赛场。
已经到达的车队已经不少了。场地里已经有先到的车队在进行适应训练。这让队员们个个摩拳擦掌。非常技痒。只到天色擦黑。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到酒店用餐。教练们已经办完车队报到及车手登记。只等今晚卡车进來将板房和赛车拉來。就算一切就绪了。
吃过晚饭。卢四国开了全队会议。安排了晚上的卸车和明天的训练。车队的训练时间很有限。必须按照组委会的安排进行。错过时间就要重新再排。所以他一再强调时间。
散会时已经是八点钟了。车手们要保证充分的休息睡眠。所以早早回了房间。而皎羽和虬喙要跟后勤一起。等着接车。估计要忙上一宿了。
两人坐在下榻酒店大门外的喷泉边。着晴朗夜空上的点点繁星。
“你真的准备留下來做赛车手。”皎羽有些担心虬喙。最近她听到关于赛车这个行当里的黑幕比较多。虽然她也知道虬喙从來沒有像对赛车这样、表现出对一件事如此的执着。但让他一个人留下來面对这些。皎羽不放心。
虬喙笑着点了点头。“一直以來。我跟着你都是为了保护你。现在你的身边有了吴辰非。我也就放心了。我想……做一些我喜欢的事情。”
其实关于这一点。两人之前根本沒有谈论过。但是这么多年的默契。让他们都深知对方。就像皎羽知道虬喙想留在车队一样。虬喙也清楚。皎羽和吴辰非已经萌生了去意。
几千年的缘分。到这里或许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皎羽沉默着沒有说话。黑暗中两人的心情都有些许伤感。皎羽自然能体会虬喙的心情。今后的隐居生活。着她和吴辰非在一起。对于虬喙來说是有些残忍。更何况魅儿已经离去。孑然一身的他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了。
“人类的圈子要比我们复杂很多。你确定自己能够应付。”尽管知道以虬喙的实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伤害得了他的。皎羽仍然多问了这么一句。她担心的根本不是明枪。而是人类的奸诈和阴谋。虬喙一向心思简单。她真的不敢确定他能自己应付得來。
虬喙笑得依旧那么憨厚淳朴。“放心吧。我虽然简单。但也不是傻瓜。不会随便就被人算计。倒是你们。要多加小心。乌虚那个老杂毛到现在也沒死心。你们就算归隐。他也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皎羽重重地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又觉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來表达自己的心情。于是干脆转过身。向他们住的这个宾馆。不远处对着他们的一个房间的阳台上。吴辰非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两人的对话他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可他沒有下去加入他们。也许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长谈。几天后。这一对共同修行了几千年的伙伴就要分开。吴辰非不想去破坏他们的这场提前的告别。
快到午夜的时候。大卡车终于到达了比赛场地。组委会和车队的后勤人员紧张而有序地将车上的东西全部卸了下來。又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了临时板房的搭建。并将所有赛车逐一检查后入了库。一切准备就绪。天色已经蒙蒙亮。辛苦了一宿的人们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宾馆房间。下午还有训练。他们要抓紧时间睡上几个小时。
皎羽是车队里唯一的女队员。所以她的房间是和一名女记者拼的。女记者家是北京的。晚上都会回家住。这样一來她一个人落得一个单独的房间。条件甚至比吴辰非还要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