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长得帅。”胡羞斗气地想,自己的男朋友怎么能算普通人。
“在他们那,帅哥是最不值钱的。”
胡羞跟着刁稚宇去了实验话剧的剧场——就是之前去过的江宁路艺海剧院,话剧是他们由经典剧本修改后融和了新的现代元素做出来的,从语言到表演方式都荒诞不经。
刁稚宇在台上排演的样子及其认真,却很好笑:大猩猩捶胸口,跳芭蕾,站起来摔倒,再爬起来,学唱他平时最讨厌的网络口水歌……
排演出来大汗淋漓,刁稚宇也会迷茫地问:“这是不是和我之前演的东西很不一样?”
“有点……”胡羞蹭了蹭鼻子:“以前是个迷人的帅哥,现在看起来不像正常人。”
“从小角色做起嘛。”长睫毛骆驼满身膏药味,指着胡羞瞪眼:“不许再说那些当偶像的和电视剧演员的话。我现在在打磨演技。”
他眼睛黑黑亮亮,装满了骄傲和兴奋——他是真的喜欢话剧。
胡羞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说。再说,我现在完全可以养你,我可是个口译员。”
“等你考试结束那天,去一次雪国列车吧。”
胡羞愣住了:“你说什么?”
“想多了。他们叫我去做玩家,说好久没去了,现在都是一些没什么经验的小演员,没人带就总是偷懒,让我去提提意见。”
“哦……”胡羞有点失望:“我以为你要回去做秦宵一。”
“我现在是话剧演员了,做什么秦宵一。不过——”刁稚宇摸了摸下巴:“这么一说,我是可以要个婚书求婚了。”
“嘶”了一声,胡羞眯着眼睛看他:“你这个变态真的,对戏里结婚这事儿怎么执念这么大?”
口译考试两天的时间,胡羞住在上外附近,全神贯注地在考试。
刁稚宇总说她裸考都可以直接过,但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来参加考试的都是准备充足的人,她多的,无非就是那么一点经验而已。
和报考一起送上去的还有裴轸的推荐信,为了万全,她还附上了自己在医院做过的近百场翻译履历,以及目前公益讲座的常驻规划。
直到现在,她作为口译员的心态似乎也不是完全为了谋生,考上口译计划似乎更想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做完最后一段口译之后胡羞放下耳机,走出校门看到了沉进高楼的最后一抹夕阳,她曾经那么厌倦上海,躲在郊区停电的房子,也曾看到过类似的颜色。
彼时她恐惧天黑,随着黑暗一同来的,还有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赵孝柔的电话来得及时:“考完了吗?晚上六点半的雪国列车别忘了,我和李埃准备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