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珠光有点不信:“可是皇后娘娘向来待人宽和,为何只针对小姐您呢?”
“我怎么知道。”沈凉悦也正纳闷呢:“我得宠不比外人得宠要好?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些什么。”
妃嫔之间的唇舌之战,你来我往。
沈音苒听了好一会儿,只觉得烦闷,脸色却还是春光明媚。“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就都回去歇着吧。”
起身时,她叫住了徐天心:“你和严贵妃一起来,看看本宫的画。”
“是。”徐天心捏碎了手心里的蜡丸,好半天没动。
直到殿上的妃嫔们都走远了,她才才五指翻飞,看清蜡丸里纸团上的字。
经过鎏金炉的时候,巧手丢进去。这是遥光端蜜汁酿时暗中递给她的。
纸团上写着,后换宁宫守卫。
严一凌在回廊下等了一会儿,才见她姗姗而来。“怎么?”
“太后像是被皇后软禁了。”徐天心唇微动,低头气声道。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如果是真的,那太后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但是皇后不是急躁之人,会在皇上刚要扼杀沈家时就显露端倪么?她怎么就不能再耐心的等上一等,等着皇帝亲手拔除了太后?
也省的落下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娘娘。”两人行了礼,抬头时都发觉皇后眼里深深的倦意。
“两位妹妹不必拘礼。”沈音苒示意遥光赐座,便有小侍婢捧着几幅画入内。
“行了,搁在这儿就好。”摆一摆手,示意她们退下。沈音苒低低道:“昨日太妃的事,是瞒不住你们了。本宫正好将来龙去脉讲给你们听。”
严一凌和徐天心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愣住了。
昨晚上,严一凌就耐不住好奇,向章嬷嬷打听过这件事。
可即便是章嬷嬷在宫里伺候多年,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正在想该用什么方法去查的时候,皇后竟然要主动透露,这用心……好比知道你喜欢吃肉包子,就把刚蒸好最新鲜的端上来送到你嘴边。
真是叫人佩服。
“那一位太妃,正是肃亲王的生母。”沈音苒简明扼要道。“肃亲王五岁那年,她就被禁足在那座宫殿里。至于患病,是先帝薨逝之后的事,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
徐天心拧了拧眉:“臣妾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
她一贯是如此,沈音苒也不怎么在意。“对先帝而言,太妃似乎犯了大错。否则不会在盛宠之时被禁足。对肃亲王而言,太妃的存在根本有欠光彩。所以宫中鲜少有人知道此事。平日里,太后也决不许旁人踏足半步。”
“这是怪我们擅入太妃宫了!”徐天心冷冷的说。
“你们是误打误撞,初衷也是一片好意。”沈音苒平和笑说:“本宫也只知道这么多,对你们说明,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严一凌担忧的问:“那太妃的病还能治好么?”
“自然是能的。”沈音苒笑了笑:“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情,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肃亲王自五岁起就养育在太后身边,虽不认这个亲娘,但总是血浓于水。为着这一层关系,二十年来,太后隔三差五就去探望,也曾指派太医院多位太医前往诊治,这两年,太妃的疯症已经好了许多。”
骤然失宠,骤然发疯,被夺了恩宠,又被夺了子嗣。
怎么听起来,都像是沈家人所为。
而之所以太妃能活到今日,只怕也是为了制衡肃亲王的缘故。
“臣妾新得一位太医,医术堪称一绝。”严一凌笑着道:“不如让他去为太妃诊治,也当是臣妾与太妃有缘,尽一点心。”
“你的主意甚好。”沈音苒脸上并没有异色。“只是严贵妃啊,你与肃亲王年少时有过一些情分,本宫是怕皇上会另有猜想。”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谁都觉得是嫉妒,是不怀好意,甚至是威胁。
但皇后上嘴唇碰下嘴唇这么一说,却显得她是真正在为自己担忧。严一凌垂下头,凝重应道:“娘娘所言不错,臣妾是该避嫌。”
徐天心则满不在乎:“既然有这么一段往事,那臣妾还是不去沾惹比较好。”
“皇上对天心妹妹格外另眼相看。”沈音苒悦色道:“本宫只盼着你能早点为皇上添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