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奉掣说话一向简短,四个字就足够回答雪衣了。
“王爷未免太强词夺理了。”雪衣这么说,又觉得不大妥当。他好像只说了几个字,大概还算不上强词夺理吧。
“好了雪衣,你先出去。”徐天心冷着脸瞥了一眼和亲王:“王爷动不动就来我这里,不怕污损了清誉?”
上一回来,是正经事。
这一次,奉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
“你不打算收手?”奉掣问。
“我收什么手?”徐天心明知故问。“王爷养尊处优,生就富贵。怎么知道我们这些宫里女子的苦难。不争不斗不博君笑,只怕连奴才都要骑在头上,更别说三餐温饱。”
“何必狡辩。”奉掣凝眸看着她那张冷冶的面庞。“西凉颜瑜公主。”
徐天心依着床没有动,脸上除了冷也没有任何表情。“王爷说笑呢?你觉得本宫是什么公主?”
“即便不是,也不远。”奉掣眸子里闪过一丝丝的冷光。
“你有证据,就不会来试探我。”徐天心平静的说。
“是么!”奉掣淡淡扬眉,自顾自的又饮了一杯。“走吧。”
徐天心微微一愣:“走?去哪儿?”
“该去的地方。”
听了这话,她笑得单手支撑不住身子,软软的伏在床上。“普天之下,都是皇上的地。我去哪儿?”
奉掣起身,走到她面前。
这个逼近的动作吓了徐天心一跳。“王爷自重。”
“你的?”奉掣从腰间掏出一枚铜钱,正是那天在苍穹殿把玩了整日,掉过无数遍的那一枚。
徐天心瞟了一眼,的确像是她用过的。
当日情急,在近月楼她就是用这枚铜钱掩护遥光,使她假意跌倒从而无力去救皇后。
就是怕暴露自己,徐天心才用了这枚普通的钱币,而不是自制略大一些的铜钱镖。
只是,这一切还是被和亲王发现了。
这男人还挺可恶的,心思如此细密。
“我不懂王爷到底什么意思。”徐天心莫名的看着她。
“走吧。”奉掣沉了口气:“西凉已国灭。”
徐天心冷冷的笑:“王爷是有什么心事吧?”
奉掣没做声,只是俯身将那枚铜钱放在她枕边。“这里并不好。”
莫大的羞辱感涌上心头。他是在羞辱她没有能力留在这后宫么!
徐天心沉静的面庞多了一丝反感,眸子里闪烁着生人勿进的怨气:“要是没什么是,王爷请吧。本宫身子不爽,不便招呼。”
为她好,她反而生气了。
奉掣也闹不明白,女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伸手必被捉。”
这是他对她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