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弥漫的黑暗。
小楼的走廊,除了前方拐角的一盏路标墙灯,没有任何光亮。
在微弱绿光的映照下,光洁的墙壁瞧着惨白泛绿,好像一张独目怪脸横在墙角。
冷冷窥视着来人。
靠门的右侧位置,是一张方方正正的值班台,上面码放着办公用具、马克杯和一本敞开的登记册。
马克杯,很脏。
里外的污垢,足足能刮下一层泥。
不像是女孩所用。
此刻,台后无人。
也许在这值班的,就是那个穿拖鞋梦游的白老七。
夏雨贴紧墙壁,往左右打量。
两侧,是一扇扇门。
看不出原色。
挪到最近的一扇门,瞪大双眼辨认。
门,是木门。
颜色很深,可能是蓝色、黑色、深棕色,或者……
红色!
门板正中,涂刷着数字,隐约能瞧出‘101’的白漆字样。
或许是因涂刷时颜料过多,边缘有流淌下来的痕迹,一粒粒圆珠鼓起。
令人奇怪的。
整扇木门没有玻璃窗,与常见疗养院、医院病房的风格完全不符。
没有门把手。
仅有一个不起眼的锁孔!
“奇怪,房间为什么设锁?”
“难道,这不是供老人居住的单间?”
夏雨的脑海中,又闪过了潘大爷的描述。
五星级宾馆、总统套房……
这也不沾边啊!
尝试着推了推,木门纹丝不动,好像已经上锁或门后被重物挡住。
更不应该嘛。
要是遇上突发状况,医护人员怎么进去?
夏雨想了想,继续溜着墙壁往走,一扇扇门检查过去。
门,都紧闭。
除正中的数字不一致外,其余不曾有半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