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最咬上根烟正要点,看着江初里里外外地给他弄饭,刚压回心底的焦灼缓缓变成了另一种蓬松发软的情绪,顶得喉管发胀,让他忍不住从身后抱住了江初的肩。
“哥。”他埋头在江初肩膀上抵了抵脑门儿。
“在呢。”江初真的不能听覃最哑着嗓子轻声喊他哥,每次听耳朵里都牵电,心窝里跟被倒了一整瓶大蚂蚁一样,老想搂着覃最拍拍,再揉揉他的背。
这会儿后背拍不着,他拍了拍覃最胳膊:“别哥了,先吃饭。”
覃最没撒手,额头继续抵着他。
江初是个彻头彻尾的吃软不吃硬份子,覃最这种用拥抱和沉默变相示弱的态度,在他心里直接就等于在撒娇,让他根本舍不得把覃最扒拉开。
他只好挺在餐桌前任覃最抱了会儿,手上还攥着双筷子,顺便把老妈都倒在一块儿的菜往几个盘子里分一分。
过了会儿,他才又听见覃最说:“我刚不是冲你。”
没冲他那就只能是冲自己。
江初一时间想不出覃最冲自己能有什么不满。
明明一直受屈的都是他。
“我知道。”江初走了下神,从保温盒里夹了块牛腩塞嘴里,另一只手往后搓搓覃最的脑袋,先顺着他说话,“你挑的围巾我特喜欢。”
“……你在吃东西?”覃最的脑袋顶着他的掌心抬起来了,语气有点儿不可思议。
“啊。”江初被他这突然换了方向的话题弄得有些想笑,赶紧把牛腩嚼嚼咽下去,转头看他,“我闻着挺香的,结果筷子怎么自己就夹上去了。”
覃最松开手往后靠了一步,表情有点儿无语,嘴角衔着的烟还带着点儿拽兮兮的:“我这儿煽着情呢。”
“是,我不是配合了么。”这一句江初真忍不住了,笑得想咳。
他抄过杯子去接了杯水,顺完气儿了又夹着根烟在覃最旁边坐下看着他吃饭,真诚地发出邀请:“来,继续煽。”
“煽屁,没了。”覃最往嘴里夹了块牛腩。
“是不是挺香?”江初抬抬眉毛。
覃最跟他对视两秒,两人跟搭错线一样,偏开头笑了半天。
江初身为一个连葱都剥不成个儿的人,饺子倒是包得挺好,让覃最有点儿意外。
想不好也难,拢共就搁馅儿捏皮两个步骤,只要不开口,包得是丑是美都一样的吃。
“要不要搁枚硬币?”终于包到最后两张饺皮,江初掂在手里问了句。
“脏。”覃最胳膊往后靠在椅背上,仰了仰发酸的脖子,歪着脑袋挺好玩儿地看着他,“你还讲究这个?”
“那不是节日氛围么。”江初笑笑,把两张皮裹着馅儿贴在一块儿,捏来捏去捏成个四不像。
“你的了。”他把四不像墩在覃最面前的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