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笑!&rdo;布衫男子冷眼观之,轻蔑笑道:&ldo;那狼妖千年大限已至,生气丹只能暂时恢复她的表象容貌,大势已去,不可逆转,投胎转世不可免俗!&rdo;
殊冶闻言不可置信,愣怔退步,&ldo;不可,不可,她若去了,还有谁能解我体内噬心蛊?&rdo;
噬心蛊只有种下的主人以自身献血作药,暂时缓解蛊虫夜夜侵蚀四肢百骸的痛楚,这世间也只有蛊虫主人知其炼制解药的办法,但殊冶多次讨要解药,魅影总是诸多借口推三阻四,这让她不得不怀疑。
她想了片刻,艰难开口道:&ldo;噬心蛊,是不是真的无药可解?&rdo;
布衫男子匆匆瞥她一眼,刚要张口,却又憋了回去。
这含义再清楚不过,殊冶万念俱灰,扑通一声跪在他脚下,&ldo;长生真人,只有你能救我!&rdo;
布衫男子面上稍有动容,轻轻叹了口气,便转身向丹炉后行去,过不多时又折了回来,手中握有两个药瓶。
&ldo;贫道我有言在先,此记九死一生,纵然能化解噬心蛊,但那妖怪狼的属性从此就与你合二为一,妖不妖,人不人,其中滋味也不会太好过。&rdo;
殊冶颤抖地接过两个药瓶,&ldo;纵然有一线生机,我愿一试!&rdo;
布衫男子不忘叮嘱道:&ldo;此红瓶给那妖怪服下,此绿瓶与你自己服下,稍运法力,便可。&rdo;
殊冶将手中两个药瓶细细分辨,又暗暗记下,拱手作别:&ldo;多谢真人,殊冶就此别过!&rdo;
目送那个红色的身影隐没于了暗中,布衫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那个笑容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纪,沧桑中隐隐泛起阴毒与狠辣。
&ldo;确实,你不必再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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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升起一盘圆月,昏昏暗暗中坠着几点星光,稀稀疏疏,却分外闪耀。
兴隆客栈内的一间客房,水灵烟推开两扇木窗,两条手臂扒着窗檐,凝望着夜色低垂中柔和的月光,多日来内心难得的安详。
生活总是迫使人不得不做出选择,就像这月满银阙,有盈有亏,有暗有明,若能时时停驻当下景致,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ldo;主子,夜凉,该歇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惜人从她身后轻轻唤道。
扭头望去,两张榻上的被褥已被铺好,于是抬手将窗扇合上,便转身朝房门走去。
&ldo;主子你去哪?&rdo;
&ldo;嘘!&rdo;水灵烟近到惜人身前,迅速捂住她的嘴,警惕地向门口望了望,低声道:&ldo;别让对门听到了,此事不宜张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