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子云把她放下来,女娃儿飞奔到十七郎身旁,拉住他的手:“哥哥,是哥哥救了我的对么?你的眼睛怎么了?”
这女孩儿自然就是被十七郎从魏家地穴蛇口之中解救出来的苗圆儿,虽然十七郎“相貌大变”,也换了衣袍,苗圆儿还是凭着直觉认出了是他。
“不要紧,”十七郎指了指杨仪的方向:“那位大夫会给我治好,要不是他,我们也找不到你。”
杨仪大感意外。
苗圆儿回头,骨碌碌的双眼疑惑地看着杨仪。
十七郎的唇角似乎挑着点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是他看懂了你那猴子哥哥要说的话,指点我们往这儿来的,所以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马车骨碌碌地向前行驶。
杨仪翻了翻荷包,找出仅存的两片薄荷叶,放了一片在口中。
她的动作很慢很轻。
在杨仪膝头,苗圆儿已经蜷缩着身子,已经入睡。
杨仪望着女孩儿乖静的睡容,想到在魏老头房中看到的那副烛九阴的画像,不由发出细微的一声叹息。
“你有心事。”低沉的问话声从对面传来,正是十七郎薛放:“横竖闲着,何不说说。”
杨仪一抖,眼神复杂地看向他。
她的心事若是十分的话,那八分都在他,如何开口。
薛放靠在车壁上,微微仰头,这个姿态颇有点睥睨人的架势,可他偏偏是蒙着双眼的,于是这睥睨之外,又多了些许莫名的怅然。
“也、没什么。”杨仪只想退缩。
蒙眼的布动了动,大概是他在皱眉。
这马车并不大,只要杨仪一伸腿,或者薛放一探胳膊,两个人就会势不可免地会碰到一起。
她从没有跟俞星臣之外的陌生男子如此“亲密”过,更别提是这位耀如骄阳的薛小侯。
杨仪清楚的记得,她跟薛放第一次照面。
那是在杨甯的及笄礼上。
宾客云集,这英武桀骜的少年一身宽袖绯衣来至府内。
绯色本极鲜亮,但他身着的却是旧衣,显而易见地有些磨白。
他并未刻意修饰,甚至连长发都没用发冠绾束,而只是随意地在发顶以发带系起,散发披于肩头。
就算如此,十七郎薛放所到之处,就如日影随行,每个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追逐这少年的身影,却又如同面对阳光一般不敢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十七:我是不是被偷窥了
仪姐:是的,好像也不差我一个
看看惨淡的收藏评论,有一位擅长占卜(不是)预言君暴言:在下掐指一算,收藏过千之时,三更君将会踊跃而至~所以聪明的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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