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关在昌田县守所,当他被带到所长办公室的时候,一眼就到了陈卫民和旁边的林枫;雷鸣的眼眶瞬时就红了,走到陈卫民身边激动地道:“陈局,我是冤枉的。”
陈卫民轻轻拍了拍雷鸣的肩膀以示安慰,指着林枫道:“这位是咱们局新来的林局长,今天特意为你的案子过来的。”
雷鸣一开始还以为林枫只是陈卫民的跟班,没想到这就是新来的公安局长,他有些激动地伸出手来,“林局好。”
林枫和他握了握手,掏出自己的云烟来递了一支给他,雷鸣有些紧张地接过烟来,林枫又把火递了过去;几个人坐下来以后,林枫问道:“雷鸣同志,今天我来就是想听你说一下真实的情况,你必须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绝不能有半句虚言,这可关系到你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雷鸣点点头,道:“林局,您放心,我一定把最真实的情况告诉你。”
嗯,林枫点头问道:“你对汪雄波究竟有没有刑讯逼供。”
“绝对没有。”雷鸣当即否认,道:“林局,这个案子证据很充分,汪雄波又是县委汪书记的儿子,我怎么可能愚蠢到去对他刑讯逼供。”
“可是来的路上我听陈局说你已经承认了刑讯逼供,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林局……”说到这里,雷鸣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堂堂七尺男儿,是什么样的委屈让他流下了眼泪?林枫默默地抽着烟等他自己把情绪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雷鸣擦了擦眼泪,道:“林局,检察院的人几天几夜不让我睡觉,非要我承认刑讯逼供,我也是实在熬不住了,这才承认了。”
这才是典型的刑讯逼供,林枫和陈卫民闻言气得脸都青了,一旁的守所所长陈明生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样子这些情况他都已经知道了。
林枫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问雷鸣道:“汪雄波那个案子的材料在哪里?”
雷鸣还没答话,陈卫民就道:“案件材料我问过屈局和新上任的刑警大队长黄胜,他们都说因为这是一起治安案件,够不上立刑事案件的标准,所以就把案卷销毁了。”
“什么?一起造成一死三伤的强奸案居然成了治安案件!”林枫彻底被震惊了;陈卫民无奈地道:“城东派出所倒是有这个案件的治安卷宗,我了一下,那三名被打伤的学生都和对方签订了调解协议书,不再追究了;那名死亡的学生被鉴定为自己在逃跑时摔倒,造成蛛膜下腔出血,属于意外。”
“那名被强奸的女学生呢?”
“因为只有她一个人的证词,所以无法给案件定性。”
这时雷鸣急忙道:“林局、陈局,那名女学生当天就被我们提取过体内残存的精|液。”
陈卫民听了有些无奈地道:“化验过了,根本就不是汪雄波那几个人的。”
“什么!”雷鸣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林枫沉默了,难道真不是汪雄波那几个人干的?随即他就想明白了,绝不可能,否则汪雄波干嘛要和那几个受伤的学生签订调解协议书赔钱呢?
案子比想象中复杂多了,林枫决定先回去查一查再说,他指着陈明生道:“从现在开始,检察院的人再来提讯雷鸣,你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否则我为你是问;另外雷鸣不要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伙食按你们守所民警的标准供给,你们吃什么他吃什么。”
“放心吧,林局。”陈明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到新来的局长要为自己的战友出头,陈明生是打心眼里高兴。
出了守所,林枫表情严肃地对陈卫民道:“陈局,安排几个信得过的民警,马上来向我报道,咱们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陈卫民对林枫的这一表态感到十分高兴,可他也不无担心的提醒道:“林局,这个案子毕竟关系到汪书记的儿子,咱们一定要慎之又慎呀!”
林枫不屑地冷哼一声,义正言辞地道:“别说他一个县委书记的儿子,就是汪庆源本人,犯在我手里也照抓不误;你可别忘了,这天下还是**的,谁也别想一手遮天。”
为了不被对方发现,林枫把开会的地方定在了县城边上的一家小旅店内,不多时,身着便服的民警们就陆陆续续来到了这里。
除了李雅蓉、陈卫民和卢勇,还有十男两女共十二名民警,陈卫民一一为他们作了介绍,林枫和他们握手后,拿出自己的烟来发了一圈,然后开始了战前动员。
“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来这里,目的只有两个,一是为雷鸣同志翻案,二是要将真正的犯罪分子缉拿归案;各位能得到陈局的推荐来到这里,说明各位都是优秀的人民警察,这次办案,不光是为了雷鸣,也是为了你们自己,为那些日夜奋战在公安战线流血还要流泪的战友鸣不平;所以各位务必要提高认识,站在为自己、为战友、为昌田县公安局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工作上认真细致,思想上统一认识,办好了我请你们喝茅台,要是办砸了,甚至给对方通风报信,到时候可别怪我林枫翻脸无情。”
“坚决完成任务。”所有的干警都站了起来,朝林枫敬了一个标准的礼;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热泪,这次的任务虽然艰巨,却也无上光荣,每位民警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的表情,林枫的行为使他们相信,这次一定可以为战友伸冤,为受害的群众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