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请走吧,失礼了。&rdo;
&ldo;多谢!&rdo;朝仓启动了&ldo;tr4&rdo;。
朝仓回到上北泽的隐匿处时,已是凌晨二点了,为了警慎起见,朝仓一下&ldo;tr4&rdo;就用薄毛巾蒙住脸到了地下室,那&ldo;蓝鸟&rdo;的主人好像还昏迷着。
现在外面正设有警戒线。把那&ldo;蓝鸟&rdo;主人扔出去有点危险,可尽管如此,自己的脸还是不想让那人看见,更没有必要杀了他,朝仓想。
用毛巾蒙着脸的朝仓呆呆地看着那个被捆着手脚、嘴巴里塞着破布、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的车主人。
那人脸上汗滓浑的,呼吸急促又很不规则。他是脑震荡引起的休克。因此,要是继续把他放在这冰冷的地下室,很可能他会停止呼吸。朝仓从吃饭间里取来了两条旧毛毯襄住了这人,并取下塞在他嘴里的破布,让他的呼吸畅通。
朝仓把两支手枪和子弹放进地窖,盖好盖子。拉过那张一般人搬不动的大工作台放好,想到这下又得去京子处了,心里不禁有点厌倦起来。但他还是走出地下室,换了身衣服坐上&ldo;tr4&rdo;向&ldo;赤松庄&rdo;赤堤公寓驰去。幸好没有碰到巡逻车。
一打开门上贴有&ldo;掘田&rdo;二字的205房间只觉得迎面扑来一阵寒意。8张锡榻米大小的起居室里空空如也。门口也不见京子的鞋,桌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ldo;我等到了下午2点,等得不耐烦了。&rdo;潮仓将纸条拿到烟头快要满出来的烟灰缸上烧了。为了慎重起见。又到卧室、厨房去查看了一下,还是没有京子影子。厨房桌上放着半斤多重的牛排,由于冷了,上面凝了一层白白的油脂。朝仓拿起这些牛排,狼吞虎咽地全吃了下去,又从冰箱里取出够两天吃的食品装进纸袋,然后走进卧室。把床上的枕头和被子弄乱。
回到上北泽,他把拿回来的食品放进冰箱后,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不到3分钟,他就呼呼地睡着了。张着的嘴里淌下了口水。睁开眼时,已是下午1点多了。今天是星期天,用不着去公司。朝仓很是无聊的起了床,枕头口水弄湿了,心里觉得有点空虚。这时从地下室里传来了轻微的喊叫声,还有身体撞击门的声音,想必是关在地下室的那人醒来了。
朝仓洗了脸。把三分之一瓶的威士忌全喝下了肚,酒精一到血管里,那沉睡后的空虚感顿时好多了。他想,我是不是杀得太多了?他从衣柜里取出女人用的长筒袜蒙在脸上,又往药罐里放上水,便朝地下室走去。他今天已经不再想杀人。
从走廊尽头走进小仓库,一下陡陡的楼梯就是地下室的青冈栋木做的门。
关在地下室的那人还不厌其烦地在门上敲着。朝仓用钥匙打开了锁,门一开。不提防差点被撞倒了。
&ldo;我杀了你!&rdo;
只听一个愤怒的声音吼道。蒙着眼睛的布脱落了。只见那人脸上到处都是血,脚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还捆在腹前的两手握着一把工作用的凿子,好像是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拿了来的。
朝仓暗自在心里嘲笑起自已刚才起的佛心。
&ldo;你死了心吧!&rdo;
那人挺着凿子朝他猛戳过来,他往右边一闪,脚绊到了楼梯,摔倒了,右肩重重地撞到了水泥墙上,肥大的拖地衣服划破了。那人对着朝仓一只脚,飞起右脚踢了过来,那表情像是豁出命了似的。
朝仓索性躺倒身了避开了这一脚,趁机抓住了他的脚丫站了起来,那人头朝下倒了下去,磕在水泥墙上的头颅发出像敲碎了鸡蛋似的声音。朝仓趁势弯下身,往他的肝脏部位上狠狠地捣了一拳。3根肋骨打折了,折骨刺进了肝脏。
朝仓拿下了蒙在脸上的长简袜子,蔽着还在隐隐作疼的拳头站了起来,右肩也还在痛。他把那人的身体拖回地下室。那人头上的血流个不停。摸了一下他的脉膊,又弱又不规则。朝仓从抽斗里取出一把铁锤,在那人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那人像是触到了数万伏特的电流似的。浑身一震,随即就停止了呼吸。朝仓疲惫似地拖着步子登上楼梯,走进洗澡间,从头到脚浇了几盆冰冷的水。冷过一阵,身体又慢慢地热了起来。
用粗毛巾擦干,换上新内衣,回到房间点上了石油炉子,他一边咬着夹有洋葱、奶酩、黄油的三明治,一边看起了报纸。关于昨夜在本愿寺和田绷庙及其后面草地上发生的事件,被大块地登在&ldo;都内城南&rdo;版上(恐怕还来不及登到社会版上)。跟踪朝仓那几个人都如朝仓所预料的那样当场毙命。7个三光组的人身份业已验明,植木他们的身份好像还没有暴解,但这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报道说,为了寻找凶犯,大批人马已开进现场。并搜查了泥潭。以期找到罪犯留下的来福枪物证。
警方目前已找到了一支罪犯扔下的来福枪,警视厅保安科长断言说,从枪枝的制造厂、口径和制造号码等,将不难查出该枪的主人。朝仓冷笑了一声。哼,要是那位科长知道那是偷来的东西那他肯定会大失所望的。
停在和田崛庙入口处、开着车门的那辆&ldo;蓝鸟&rdo;的主人,是一家名叫&ldo;铜前&rdo;的不动产商号的职员,警方从那验车证上立即知道了这一点。报道还说,现在&ldo;铜前&rdo;已作为重要嫌疑点受到调查。&ldo;铜前&rdo;本是盘踞在祖师谷的&ldo;立花会&rdo;流氓集团头子,所以警方推断说,这起事件可能是由于想把势力范围扩太到郊外去的三光组和死守其势力范围的&ldo;立花会&rdo;发生冲突所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