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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他妈的真毒辣!&rdo;齐政委气愤地把那叠纸扔在茶几上，两眼射出刺人的光芒。他是一个样子显得还很年轻的老军人，平日爱打球也爱写诗，但是此刻，他浑身裹着一层深深的愤怒。

&ldo;谈谈吧!&rdo;&lso;鲁健站在休息室中央，伸出两只大手抡了半圈。&ldo;给邵总介绍介绍，先从邻人怎样把一个破碗扔到我们院子里开始……邵总，你要好好听着，以火箭工程师的身份……&rdo;

邵子安看不出来地微微颌了颌头。

齐政委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支烟，点着了火，狠狠地吸了一口，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环视着休息室里每一个人。

&ldo;这是一枚真正的人造卫星，的确是坠毁的‐‐表面上是由于大风雪……&rdo;

&ldo;人造卫星的轨道远远在大气层之上。&rdo;总指挥插嘴说。

&ldo;是的，但是人家可以说，我们在回收这颗卫星时，遇到风雪的干扰，才坠毁在你们的领土上的。这是坏天气的影响，任何人都用不着为坏天气负责。&rdo;

&ldo;可是这次暴风雪，三天以前就预报了呀!&rdo;岳兰低声说道。

&ldo;是的，&rdo;齐政委定睛瞅着员兰。&ldo;问题是，我们无法判定卫星是什么时候发射的。&rdo;

&ldo;查明了时间也没有用。&rdo;&ldo;总指挥冷笑着说。&rdo;你还能跟他打官司呀?战争就是战争，兵不厌诈，大鼻子这一套我们也不是头一回领教。&ldo;

&ldo;是的，&rdo;齐政委第三次使用&ldo;是的&rdo;这个词儿了，他为自己词汇的贫乏暗暗生气。&ldo;总之，卫星正好坠在我们发射场里……&rdo;

这回是邵子安插话了。他的声音十分嘎哑，而且带有抑制不住的气喘：&ldo;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的反弹道导弹和激光网都没有截获它?&rdo;

&ldo;因为它根本不是金属制的。&rdo;齐政委急急忙忙接下去：&ldo;你先别问，残壳还在那儿，研究它是你的任务，总工程师。这是一种十分特殊的材料，雪片粘在上面竟达二十五厘米厚，因此外表看来它只是一个大雪球，找们的电子仪器大概也是这么判断的。&rdo;

就像猎人闻到野兽的气息一样，一瞬间邵子安忘了他的悲痛，他挺直了脊梁。一双浓眉又皱拢在一起了。

&ldo;雪球一落地就打开了，&rdo;齐政委继续说。&ldo;跑出四个机器人……&rdo;

&ldo;机器人!&rdo;差不多在场的每个人都喊出声来。

&ldo;是的……&rdo;齐政委停顿了一下，他又使用那不知用了多少次的词汇了。&ldo;这儿就是他们的主人输入到电脑里的指令，我们已经破译出来了。机器人А和Б，对警卫人员发动佯攻‐‐霍工程师，跟你交手的可能就是其中的一个。机器人В，占领&lso;东方号&rso;……&rdo;

&ldo;它没有得逞。&rdo;霍工程师低声说。

&ldo;那是因为继恩和亚兵他们守卫在那儿。&rdo;鲁健大声说。&ldo;两个真正的战士，还有继来，十五岁的姑娘，好样的!&rdo;

&ldo;我们在值班室的电视里都看见了。&rdo;齐政委点着头说。用尖锐的眼睛扫了邵子安一眼。&ldo;机器人В到了发射架的电梯旁，它就明白它无论如何是进不去了。但是机器人Г，却在打伤我们两个警卫人员以后，闯入操纵室，合上了发射宇宙飞船的闸盒……&rdo;

邵子安吁了一口气，倒在沙发背上。

&ldo;意图很清楚。&rdo;鲁健用刚健有力的声音说。&ldo;这是想劫夺我们的宇宙飞船。&rdo;

&ldo;如果得手，机器人В会把&lso;东方号&rso;开到火星上去吗?&rdo;齐政委问。

&ldo;据我看，多半会&lso;坠毁&rso;在北方某个地点。&rdo;鲁健冷笑着说。

一直在沉默着的霍工程师忽然象孩子似的啜泣起来。

邵子安立起身，慢腾腾地走到霍工程师面前，摇着他的肩膊，嘎声问道：&ldo;&lso;东方号&rso;会飞到火星去吗?&rdo;

霍工程师的身体微微地抖动着，抬起一张眼泪汪汪的睑。

&ldo;我……我没有检查完，&rdo;他说。&ldo;听说有敌情，我就下去了。我不该……我不该扔下孩子们……&rdo;

&ldo;我问你，&rdo;邵子安严峻地说。&ldo;&lso;东方号&rso;的速度、轨道根数和电子仪表的情况!&rdo;

&ldo;我……&rdo;霍工程师的脸变得非常苍白。&ldo;我没有……检查完……&rdo;

齐政委也走近前来，端详着霍工程师，好象他是一个陌生人。

&ldo;那末，&lso;东方号&rso;将飞到什么地方去?&rdo;

&ldo;我不知道!&rdo;霍工程师屏着肺腑里的全部力气喊出了这一声，低下了头，用双手掩住脸。

岳兰尖声叫起来：&ldo;霍工程师，你怎么搞的?&rdo;

邵子安放开霍工程师，大步走开了。鲁健迎上前去，默默地用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邵子安的手，一双炯炯发光的眼睛亲切地注视着邵子安。

&ldo;依你看，邵总，&rdo;总指挥低声说。&ldo;&lso;东方号&rso;是安全的吗?&rdo;

邵子安思忖了一下，把头轻轻摇了摇。

&ldo;那末，它将会碰到什么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