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淮一带遭灾,往来的人少了,这城外开的客栈自然也就没什么生意。今天一整天,也只接待了一波客人。
店小二坐在桌前打哈欠,百无聊赖的玩着算盘,就等着二楼的那几个客人熄了灯他好回屋睡觉了。
说起来这几个客人出手倒是阔绰,还让没吩咐就不用进屋,连吃食都没要,像是用的自己的干粮。
他作为客栈的小二当然也是形形色色什么样儿的人都见过,但来这一片的苗疆人倒是看见的少。
店小二又拨了一下算盘,想起傍晚时那个率先走进客栈,脸上还带着长长一道疤的男人,在这个深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明明那男人的长相看起来是极其普通的,但却莫名就是透着一股子阴翳,叫人看着怪不舒服的,也不知是做什么的,还跟商贾之人走在一起。
店小二眯着眼睛漫无边际的思绪飘远,再抬眼看向二楼时,发现几间房的灯熄了。
他嘀嘀咕咕了一句:“总算是歇了。”
然后麻溜的给大堂里的烛火灭了,留一盏小小的灯笼,然后回了后院的屋里躺下,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此时万籁俱静,黑夜笼住大地,连一丝风也没有。
几个人影悄无声息的潜入客栈,迷烟没多久便弥漫了二楼的走廊。
俞景一行人事先服过解药,但郑逢年的暗卫也很警觉,几乎是在他们刚刚进入客栈没多久,屋里便有了轻微响动。
外头的人隐入暗处,里面的人提刀开门,电光火石之间,短兵相接。
俞景他们占有绝对的人数优势,那五六个暗卫很快就被拖延住,他与魏世昭飞快的看了一眼,开始挨个房间找人。
一早在晚饭的时候他们便与驿站的人聊了几句,得知这家客栈已经好些时候没有生意了,今日还是头一遭来了几个客人,估计也就那几个了。
而现在出来的人里没有那个苗疆男人。
每间屋子都没人,但有间屋子里还放着衣服,是苗疆的样式,窗户是开的,边上还坠了根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麻绳。
人跑了!
俞景心里一凛,与魏世昭两人立刻翻窗追了出去。
好在这间客栈的后面只有一条小道,两边的林子不密,他们用上轻功没准还是能追上。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前方有人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没着外衣,腰间有个小竹篓。
俞景眼神凌厉起来,提了一口气速度更快了些。
那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边跑着回头看了一眼,他看样子并不会武功,但是突然吹起了奇怪的口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竹棍飞快戳进自己的竹篓,再拿出来时上头不知攀了个什么,突然飞了起来。
直直的冲着俞景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