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兰异常疑惑,问道,“那你为何不告诉雨蝶儿?”
“我觉着他这封信太过绝情,姐姐知道了,一定受不了,说不定会为情自杀,所以,我宁愿她抱着美好的憧憬活着,只要有希望,人就有活下去的勇气。”
都兰推开绣楼的窗子,向遥远的地方望了望,对面那座高楼据说就是老鸨儿为娘亲当年修建的,不用说,这么高的楼,武艺再高强也无法跳下来,父亲因此被困。
都兰又说,“姑娘,这位槐花果然是个泼辣的主儿,她为望春楼做了这么大的事儿,妈妈给了她什么好处呢?”
“她后来可以自由出入望春楼,想接客就接客,不想接客也不受刑罚,可以不做苦工,不做女红,还可以任意打骂除了头牌以外的任意一个望春楼的姑娘。”
“我现在关心的只是她难道不想跳出火坑吗?”
“她曾经嫁过一个外地来京做官的,好像是什么长安附近的县令,最后县令因为涉及一宗案子,被牵连下狱,她就又回到了望春楼,帮妈妈打理望春楼的生意。”
除去母亲与青莲,如今槐花儿要杀的人还有我吗?还有师傅吗?有没有父亲?她当年和父亲玉成好事了吗?她没有得到父亲的感情,应该是心怀怨恨的吧?一个人迷上不爱自己的人,一定痛不可挡。
“公子,您在听吗?我说错话了吧?”
“不不不,您没有错儿,我在回想您初见面时说的话,你们本是一样命苦的姐妹,为什么在一起出卖灵与肉,却还要互相倾轧?这也是我非常不理解的地方。”
这时,香炉中的香片燃完了,她重新取了一片儿,放进炉中,重新回到桌旁,看看清秀的都兰,感慨万端,“公子,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做我们这一行儿的,看到那个姐妹找到个如意郎君都开心,都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脱离苦海,为啥她就这么狠心拆开一对有情人?”
“这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人各有志吧?”
他们正聊得热络,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百合,你们怎么这么久啊?是不是你们做了几回了?客人都等着呢?快出来吧?”
百合一惊,“是——妈妈?她在门口多久了?会不会听见了我们的谈话?”
都兰安慰道,“听到就听到,你怕什么?有我在,你尽管放心。”
都兰一摆头,翠珠过去把门打开,看看里面的三个人,没有风月之事的鬓云散乱,脸子马上就掉下来,不悦地骂道,“小蹄子,不会是又在这里偷懒吧?”
猛然间目光扫到了桌上的金锭,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都兰见状,有意问道,“不知妈妈这时候闯进来是何用意啊?”
“我——我来看看死蹄子有没有好好儿伺候二位爷,您别误会啊!”
“妈妈,这就是您不对了,我们这里正在谈风论月,你这一来,兴致全没了,你说这怎么算吧?”
“怎么着,我这里的姑娘豆腐是白吃的吗?”
“妈妈,人要凭良心,就你这位姑娘,早已是残花败柳,我虽年幼,也知深浅,你又中途闯进来,还讲不讲道理?”
听都兰这么说,老鸨儿大怒,大喊一声,“来人啊,把这两个吃饭不交钱的小痞子给我抓起来。”
一声大喝,四个壮汉过来扳都兰的胳膊,都兰哈哈大笑,“别说你们四个,就是再来四个,小爷儿我也不怕。”
说着都兰手脚并用,用几秒钟的功夫把这些壮汉全都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妈妈见硬的不行,见风使舵,马上堆上笑容,“小官人,我——我来看看死蹄子有没有好好儿伺候二位爷,您别误会啊!”
“妈妈,这就是您不对了,我们这里正在谈风论月,你这一来,兴致全没了,你说这怎么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