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嘉婼一旁候着,听爷说去豫妃那头,叮嘱了小福子仔细跟着,自个儿在养心殿带人收视征集一番,十月底,难见什么景致,特地寻了一盆醉芙蓉摆上,娇艳欲滴。又去顺哥哥那里转了一圈,将桔梗送来的补汤放好盖上,回坤宁宫继续当差。
夜色已深,柳絮儿前往沁媮那里发现已睡,倒是旁边秀女苏氏屋中还有灯火,想来倒是想一睹芳容,轻声敲了敲门“叩叩叩,叩叩叩”。
苏白泽听到敲门声,本已打算入睡,这会倒是不能了,这么晚了,何人寻我?移步开门。
柳絮儿见开了门,眼前的伊人一身淡蓝绣裙,显得格外动人,也是个美人胚子,微微一笑,道:“我可以进来吗?”
苏白泽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淡粉秀女宫装的娇艳女子,闻声她的莺啼脆音,心中不免感叹,好一个秀色女子,望其淡笑,伸手失意往里请:“原来是柳家姑娘,请”。
柳絮儿得到允许,缓缓走入屋内,屋内清雅别致,想必人如其屋,找到椅子规矩坐下,轻声问道:“敢问苏姑娘多大了?”
苏白泽伸手为其斟茶,听她闻到年龄,便轻声答道:“虚岁十六了。我这也没什么好茶,还望柳姑娘别介意的好。”将茶递上,复而道:“瞧着柳姑娘,我觉得你应当年龄比我小吧?”
柳絮儿掩嘴笑道:“苏姑娘比我大,那我以后叫苏姑娘姐姐了吧。”调皮一笑,又言:“姐姐不用客气,以后就叫我絮儿吧,以前在府中,父亲母亲都这样叫我的”。
苏白泽看着她开朗的性子,让自己想起了在府中自己的妹妹,便觉得亲呢了几分,笑到:“这深宫中,能交到姐妹也不容易,絮儿,名字很好呢”。
柳絮儿见眼前的佳人是个好处的,便没那么拘谨了,闻其言:“姐姐过奖了,敢问姐姐平时有何爱好?”
苏白泽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嘴角略带一丝不明意味:“也谈不上什么爱好,就是闲暇时喜欢看看书,抚下琴,琢磨琢磨茶道。”身为女子,所谓的爱好也不过是闺中女子该学的罢了。眼前这个娇艳女子,正值豆蔻年华,却已踏入这宫阙,这一纯洁的心思,也希望在以后不会泯灭的好。
柳絮儿谈着谈着却忘了时辰,直到眼皮子打架了才知道夜色深了,道:“姐姐那我先回屋喽,有空再来找你。言毕,回至房中,解衣掩被睡之。”
苏白泽看着她疲累的样子,笑到:“嗯,以后常来啊”送走人后,便熄灯睡下。想来以后在宫中也算是有个说话的伴了。
昨日宁王大喜,宫中各处也洋溢着一股喜庆直至今日,瓜尔佳沁媮不免为这喜庆所感染唇角也挂着微笑。
她院中散心,不慎被石头攀了脚,一头装在了石头上,额前鲜血淋漓,渐渐没了知觉。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呼喊,也没了力气回应,瓜尔佳沁媮忆起儿时,多玩伴家中阿玛额娘家姐的关爱呵护,往事点滴犹如昨日,不免唇角勾勒。
渐渐的停了心跳,没了故意……
手渐渐垂下,是日,瓜尔佳沁媮亡。
瓜尔佳可沁离了那亭,与侍夏主仆二人正行在回昭和途中,便突觉胸口一疼,扶墙轻捂住,本无甚异,侍夏寻问怎了。窥附近未曾有太监或宫婢才方觉自己走到那日那地现正是头七自是不敢有人靠近,觉背后阴凉,似是能闻那血腥之味,脸色稍异,握紧了手中佛珠,心中默念经文,迫使自己镇定后与侍夏离之回了昭和。
推门进寝,便取来避邪之稻米放进一小荷包里,压于枕下,方才心中松一口气,让侍夏先行歇息,一人于寝间,思及今日故做新嫁娘般穿得艳丽许是那些鬼魂有气,便卸了那些粉黛,掩面给那些冤魂烧了些纸钱以慰他们之灵。
柳絮儿忽被噩梦惊醒,噩梦中:一大批身穿白衣的散发女鬼舌头滴着血穷追不舍地来找我索命,嘴中还拉长声音道还我命来!柳絮儿不由得背后发凉,转身一看,墙上用血写着4个大字——“还我命来”。
顿时,储秀宫传出的尖叫声传遍四方。某一屋中的伊人晕了过去。
晨起,瓜尔佳可沁本欲去坤宁定省,沁媮的贴身婢子哭着来禀,道是沁媮撞上石头,去了。
一时觉天昏地暗,当即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皇太后之子大婚后与皇后先后回宫,一夜好梦。今个儿一早醒来,云瑶便急急忙忙附耳,道瓜尔佳氏那位秀女,意外撞石头上殁了。
“真是个不中用的,走路都不长眼的。真是晦气,这才大喜的日子。竟出这样的事。”皇太后心里有丝气愤,“若不是看在她姐和她阿玛是从一品份上,哀家定让人丢乱葬岗去。后宫这事儿哀家现也不便处理,你去找皇后商量下,看是发回本家,还是怎样?小小一秀女去了,就没必要告诉皇上了。也去告诉她姐,去了就去了,还是安慰下她人。”皇太后想了想,“去拿一对翡翠手镯,安抚下她,就说哀家让其节哀,大局在前,就不要太大张旗鼓!”。
宁王大婚。和硕毓长公主却不慎病倒,所谓病来如山倒,身子便垮了,只得在床上修养,闻外边喜庆的敲锣打鼓声,也不不觉心中欢喜,虽不是太后亲生但自小与几位常在一起玩耍,感情也算深厚,于是唤来莫愁。
“莫愁,将吾珍藏的汉白玉雕的千手观音于宁王送去”。
莫愁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