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府上出了何事?&rdo;李祐不露声色问道,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忧虑。
卿风自知摄政王与自家老爷交情,是以直言道:&ldo;回禀王爷,我家小姐昨夜落水受了寒,现下正昏睡不醒。&rdo;
原是如此,李祐心中了然,&ldo;本王晓得了。&ldo;
&ldo;那属下就先告退了,还得去宫中托来公公向皇上告个假。&rdo;
李祐听罢,伸手阻止道:&ldo;等等,宫中你就不必去了,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本王会知会皇上的,你回府中好生照料着。&rdo;
&ldo;多想王爷。&rdo;卿风跪拜叩谢道。不再多留,即刻回了府。
李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吩咐道:&ldo;管家,你从我那库房里挑些上好的人参和血燕燕窝给太傅府送去。&rdo;
自卿沐回了京,李祐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也有人同自己对酒当歌话今朝。是以他时不时便会去太傅府小坐片刻,或是邀卿沐去品茶吃酒。
这时候,幼时卿绵总会闹着和他们一起去,有了这小丫头在,他们出去可是连酒也饮不了了,合着就是弟妹派来的小暗探。
李祐想到卿绵,便不觉摇摇头,这丫头生的乖巧可爱,久而久之他已然把卿绵当自己的女儿宠爱了。自从知晓温婉仙逝,孩子不再,除却侄儿李渊,这京城里众多望族子弟名门贵女也唯有卿绵能得他青睐了。
现下听卿风说卿绵落了水,他心中也是担忧。昨日里倒是听府上侍卫说有人潏河跳进救了人,彼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才知那人竟是绵绵,也着实是她的风格。
先让管家送些药材补品过去,等下了朝自己再亲自去探望一番。不过片刻,李祐心中已有了思量。
却说卿风前脚回到府上,后脚摄政王府的药材补品就送到了,这般效率着实是摄政王府特有。
卿沐还在纳闷卿风怎的这么快就回府了,听他一禀方明了,亲自谢过了王府管家,又托他向王爷表达自己的谢意。
&ldo;是何人来府上了?&rdo;云暖不知卿沐吩咐卿风去摄政王府走了一趟,是以她看到卿沐去了好一会便随口问了一句。
毕竟这会不过卯时四刻,朝中大小官员都去上朝去了,这般早也不会有人来府上。
&ldo;我刚差卿风去了趟摄政王府,他应是将绵绵的情况告诉王爷了,方才王府上的管家说领了摄政王的口谕给绵绵送些补品。&rdo;
云暖点点头,转而看向还睡着的卿绵,秀眉紧蹙,面色疲惫,手上的动作却不见停,换了远兮刚浸湿的帕子继续擦拭着卿绵的身子。
卿沐看着自家娘子这般疲惫的样子着实心疼,低声开口道:&ldo;娘子,你去歇一会吧,我在这守着女儿。&rdo;
云暖闻言摇摇头,女儿高热还未退下,还需给她擦身。虽说在他们心中绵绵还是个孩子,可说到底她也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让自家夫君来多有不便,是以云暖开口道:&ldo;无碍的,夫君我可以的。&rdo;
卿沐见状摇摇头,撩起衣袍顺势坐在了榻边,吩咐清茶去让厨房备些早膳来,熬了一夜多少得吃点东西。
李祐得了卿风的消息,早膳也未用就着了蟒袍往宫中去了。行至含元门外并未停留直直往宣政殿偏殿去了。每日卯时,李渊都是在偏殿内等着大臣入殿后才去朝上的。
太和广场上的诸位大臣见到摄政王进宫心中不解面上却不露丝毫,待那人走过,站在后排的臣子开始窃窃私语。
&ldo;摄政王今日怎的进宫来了?&rdo;
&ldo;我也不知,并未听到摄政王要上朝的风声啊。&rdo;
摄政王进宫的消息早传到了李渊处,他吩咐李淡安在偏殿外候着。
看到漫步舒行而来的李祐,李淡安微微低头,侧了身子他进殿。李祐子自他面前擦身而过,留下的不是皇室专用的龙涎香,而是与母亲身上一般的幽幽檀香。
母亲身上的香味是从那佛龛前燃着的檀香染上的。这人,竟也是信佛的么,只是信佛又有何用,娘亲不会再回来了。
面无表情地将他引进偏殿,李淡安立于一旁,诚然他戴着面具旁人也是看不到他的表情的。
看到李祐进殿,李渊上前开口道:&ldo;皇叔今日来可是有何事?&rdo;
李祐已有月余未上朝,此次突然进宫来着实让李渊有些不安,不由猜测可是关外出了何事。驻守边关的将军皆出自皇叔门下,是以关外之事向来都是从边关传至摄政王府后由皇叔告知自己的。
李祐自是看出自家侄儿的疑惑,轻咳一声道:&ldo;无事,就是替皇上的老师上个朝。&rdo;
李渊猝不及防地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待反应过来后心中一紧,忙开口问道:&ldo;太傅可是出了何事?&rdo;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自登基以来,李渊一直接受着卿沐的教导,时至今日,卿沐早已被他当作是父亲般的存在,听到自家皇叔这一言,他心中甚是不安,太傅可千万莫要有事啊。
李渊看着自家侄儿满面不安的样子,也不再逗他,开口道:&ldo;太傅没事,是太傅千金。&rdo;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ldo;绵绵出了事。&rdo;
听到绵绵两字,李淡安猛地抬头,心中一惊,如针戳般拧起,执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绵绵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