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琅心口一跳。
是啊,他觉得违和,就是因为,他总觉得薛晏不是那样的人。
前世他和薛晏没有接触,自然是书上写什么,他就信什么。可是经由这么久的相处,即便他对薛晏没有起旁的心思,他也十分相信薛晏的为人。
他前世,怎么可能对那么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做出那样的事呢……
沈流风忽然嘿嘿一笑。
“要么,我再教你个办法。”他说。
“你说。”君怀琅道。
沈流风接着说:“你想知道的,不就是那个人到底做没做相同的事吗?你不如想个办法,情景再现一下,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听说的那种人。”
君怀琅闻言,淡淡笑了笑,只觉有些荒诞。
情景再现?
他怎么敢让令欢再冒这个险?况且这一世,他们二人的苗头在一开始就被自己掐断了,令欢并没有像前世一样,给薛晏以怜悯,之后又同他反目……
君怀琅忽然愣住了。
他忽然发现,这一世,给薛晏以同情和善意的,换成了自己。
那如果这一世,自己也同薛晏反目,他会不会如前世一般……
君怀琅的目光忽然一暗。
怎么可能,他是男子,薛晏怎么会对自己做那种事呢。
他心口忽然一紧,竟比之前更难受了。
是啊,他费心去考虑前世那些事有没有发生做什么呢?
终归是自己对薛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无论那些事发没发生过,这一世,自己的妄想也不会有结果。
君怀琅淡笑着对沈流风说了句不必,便止住了话头,将话题转到了别的方向。
这次他倒是和沈流风相谈甚欢,没再表现出方才那闷闷不乐的模样了。
沈流风总觉得不大对劲,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要真说的话……可能就是,方才君怀琅虽说心情不好,但看起来还是鲜活的。
这会儿……就像眼睛里的光灭了似的。
——
君怀琅在书院中待了一整天,一直到下午放课。
他是在逃避,而沈流风却看不出来。早上的事情,他转脸就忘了,一门心思地为有人陪而高兴。
到了放课的时候,他将君怀琅的肩膀一拐,就要同他一起寻个地方吃酒去。
君怀琅没拒绝。
却没想到,二人走到了门口,却远远看见一辆马车,大张旗鼓地停在书院门口。
是官府的规制,一看就是不小的官。来往的书生们都小心翼翼地绕着走,生怕冲撞了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