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命,属下需保护世子安全。”他说。
君怀琅懂了,他的意思是,他只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全,至于其他,他并不会管。
君怀琅看着外头情况愈发混乱,人群之中混杂了几个穿官服的人,却根本控制不住场面,反倒只剩下被殴打的份。
这样的情况下,必要有一个出面安排,稳住场面的人。
君怀琅有些急,对他解释道:“我不过是去安排人马,阻止他们作乱,并不会出危险。你有你的职责所在,我也有我的职责所在。”
段十四的刀却仍旧横在那里:“世子可从西侧门离开,那处无人。”
君怀琅明白了。
薛晏身侧跟着的这个少年,虽说强大而稳妥,什么事都办得好,却缺失了几分人性,与寻常人并不相同。
他就像是薛晏手中的一把暗器、一柄利剑,锋利有余,但只是一件兵器而已。
让他按命办事他可以,但若同他解释商量,却根本行不通。
——毕竟他根本理解不了。
君怀琅话锋一转:“薛晏让你做的,不光是保护我的安全吧?”
这次,段十四抬眼看向他了。
黑漆漆的一双冰冷的眼,泛起了两分笨拙的疑惑。
君怀琅看向他,从袖中拿出了那块青玉:“他是让你们听命于我,没错吧?”
段十四的目光落在了那块玉上。
“是。”他道。
君怀琅将玉收回了袖中。
“那我现在命令你,随我一同到工地上去。”他说道。“至于如何保护我的安全,就是你要做的事了。”
这回,段十四听懂了。
他向来只听得懂命令,至于其他的,他从小就没学过。
“是。”他抱刀应下,侧身请君怀琅出去了。
君怀琅的确不大需要段十四的保护。
零星几个胆敢往他住处冲的民工,早被锦衣卫们制服了。他刚出房屋,就有个被打得面带乌青,头发散乱的中年官吏跑来,对他行礼道:“世子恕罪,属下办事不利,让工地出了事故……”
君怀琅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官吏说:“是今天在施工处受伤的那十来个工人。抚恤金和药物明明发到了他们手里,他们却说没有收到,还说有小吏要将他们都赶走……这些工人便和他们一道的同乡好友一起去讨说法,莫名其妙地就全打起来了……”
君怀琅皱起了眉。
就在这时,进宝急匆匆地领着掌管此处巡逻的官员跑了过来。
“速派官兵去将他们全都拉开。”君怀琅说。“所有参与斗殴的,一个都不要落下,先全都控制起来。你再将此处的锦衣卫带一半同去,一定不要让他们打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