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反常的态度,吓了两个姨娘一跳。别的丫鬟婆子看着,柳姨娘大觉丢脸,拉着方姨娘要走。轻焉上前留住她,收下那一盒香膏,还乖巧道了谢。柳姨娘也算找回点面子,客套笑了笑,“当不得二小姐一声谢。”
方姨娘学舌,也对轻焉客套两句。
她二人离去后,轻焉打开香膏盒子,闻了闻——
没错,是她喜欢的那个味道。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三夫人叫她过去,盯着她手里的香膏盒子,斟酌着言语,想要将香膏留下,不让轻焉将之带走,没等她开口,轻焉已笑着与她说谢,将香膏收进自己腰间的小荷包里。
三夫人只好将话咽下。
轻焉离开三房院子前,还不忘叮嘱柳姨娘,“三叔若是回来,一定要告诉我。”
柳姨娘连连点头,殷勤送轻焉出院子,直到轻焉的身影消失在青石铺就的曲径上,她才挑挑眉毛,无所谓地回去。
方姨娘拉她到一边,问她:“咱们今天惹了夫人,会不会受罚?”
柳姨娘耸了耸肩,“夫人要罚,咱们也没法子,谁让咱们是姨娘,夫人是夫人,你若怕罚,早日给老爷生个儿子。”
“你怎么不生?”
“我若能生,还让你进门?”
“哦。”方姨娘木讷点点头。
柳姨娘瞥一眼周围,不见旁人留意,才又凑近方姨娘,更压低几分声音,“往前说,若非是夫人没了孩子,不能再生育,这府里没你,也没我,要我说,咱们那位爷,就是断子绝孙的命。”
方姨娘大惊,连忙捂她的嘴。
柳姨娘扒下她的手,唏嘘说道:“你可知夫人的孩子怎么没的?”
方姨娘摇了摇头。
柳姨娘长叹一声,用夸张的口型说着,“打没的。”没发出声。
方姨娘一愣,有些害怕地问道:“是三爷?!”
柳姨娘闭眼点头,默认了方姨娘的猜测。
入夜之后,天幕黑漆,繁星点点。清风徐来,吹进小轩窗,轻抚轻焉一头墨黑的及腰长发,她已卸下装饰,拆下发髻。云怡拿着檀香木梳子给她通发。轻焉抱着那只没有钥匙的珍宝匣,苦恼地紧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