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咸临远反问。
“什么都可以。”
“包括你?”
左白池笑了:“那还真是最低微的代价!”
“现在的你,以前的你,都是你!”咸临远低下身来,对着那张转为愕然的脸庞,轻叹了一口气:“你要考虑清楚,不然就等着大家一起掉入深渊吧。”
“好——”指尖深深的嵌入了泥土,左白池听到自己这么回答,“能做到的话,我愿意。”
看吧,如果能达到目的,他可是连自己都会下手的人。
不能犹豫,他现在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了,只能走在由咸临远提供的单行道上。
只是牺牲‘他’的话不算什么的!‘他’本来也就是为此存在的。
咸临远转身默默的离开,给这个几乎崩溃的人留下了一点调整的时间,不过,这个时间注定不会太多。
——
左府依旧沉浸在一片悲戚之中,小长生的眼睛这几日彻底的哭成了桃子,人也终于经受不住倒了下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肿起来的眼睛只能眯起来看到些微弱的光线。
“别动。”归尘细心给两个桃子抹上药膏,冰冰凉的感觉让刺痛瞬间消失了大半。
“归尘。”看到熟悉的人小长生鼻子一酸,他又想哭了。
“别哭了。”归尘心疼的摸了摸小少年的头,“再哭下去眼睛就要没了。”
“嗯。”小长生一边抽搭一边掉着眼泪哑着嗓子回答,“我不哭了。”
他要坚强才对,爹爹和娘亲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也不会开心的。
刚抹好的药膏被冲出了两条水印,归尘不厌其烦的再抹了一遍,神色颇为有些无奈。
泪水打在手背上有些刺痛,他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
“这个给你。”归尘取过了一直被白布缠裹的条状物,“本来是算作你的生辰礼物的,不过我现在更希望长生好保护好自己。”
他这段时间总有不好的预感,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白布掩盖不了冰凉,入手微沉,少年立刻知道了这是什么。
刚锻好没多久的剑透着不可忽视的锋利,摸上去的感觉却异常的顺手。
剑柄处刻着‘清越’二字,他忍不住伸手摩挲着,脑海中似有电光火石闪过。
“我好像见过这把剑。”红着眼的小少年摸着剑鞘,脱口而出:“悉大哥那里有一把很像的。”
第一次相遇时悉大哥身边就有这么一柄剑,不过后来被他收起来了,就再也没有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