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与表情也显得颇为意外。
师父态度转变太快委实让人反应不及。
师父吓唬我们:&ldo;还不快走?等下为师可反悔了啊,统统给我回宝鸣山陪着我,哪都不准去。&rdo;
&ldo;多谢师叔。&rdo;白相与笑了,他终于第一次对我师父有礼了。
&ldo;哼,走走走。&rdo;师父仍臭着脸色。
独一剑也笑了:&ldo;你们去吧,相与,好好照顾白冷,不许欺负。&rdo;
&ldo;徒弟有分寸。&rdo;白相与这样回答。
我说:&ldo;师父,你保重。&rdo;
&ldo;嗯。&rdo;师父看着我,说:&ldo;小冷,你记得师父永远在宝鸣山上,哪儿也不去,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或者这臭小子敢欺负你了,你尽管回来,师父永远在山上等你回来。&rdo;
我点点头:&ldo;嗯,知道了师父。&rdo;
我看见师父眼睛里的不舍、爱护之情,还有些落寞。我们师徒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但我和白相与经历生死别离、重重变故考验,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我们将共度一生。我内心实在是很想好好的不用顾忌地和白相与厮守一阵子。
我说:&ldo;师父,过几个月我就回来了。&rdo;
于是拜别师父,我们上马离去。
师父和独一剑目送我们离开,师父看着我不时回头望,最后走远,不见。
徒弟终于被拐跑了……
师父怅然若失地想,忽地蹲下身体,手猛地去拔地上的小草,连根拔起,绿草如茵的草地很快被师父摧残了一大片。
独一剑好笑地注视着师弟孩子气般的行为,说:&ldo;你就这么不放心为兄教出来的徒弟?&rdo;
师父不答,埋头苦干。
等师父发泄够了,独一剑安慰似的拍拍师父肩膀,说:&ldo;师弟,白冷已经长大成人,以后的路,你让她自己走吧。&rdo;顿了顿,又说:&ldo;你我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就看他们以后的造化了。&rdo;
&ldo;师兄。&rdo;师父抬头怔怔望着徒弟已远去消失不见的路,说:&ldo;我刚收小冷当徒弟的时候,她还那么小,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教好,让她健康长大,否则我愧对已逝的故人。&rdo;
独一剑柔声说:&ldo;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rdo;
师父垂下眼睛,黯然说:&ldo;开始因为是故人遗孤,我收了小冷为徒。可这么多年的师徒相依为命,小冷早也已经是我的孩子。谁愿意自己的孩子跟着别人走呢?&rdo;
但他的徒弟长大了,遇见了如意郎君,做师父的再怎么不舍,最后也只有成全。徒弟开心最重要。
野外盎然的春色,该可以撩动任何一个人的心,让人振作起来为未来奋斗,一年之计在于春。可师父意志却在慢慢消沉下去。
独一剑说:&ldo;师弟,还记得从前的日子吗?那时我们跟相与他们一样年轻,我们再像从前那样好不好?&rdo;
从前?师父看着独一剑,凄凉的笑了笑:&ldo;师兄,白忆城和季龄也已经死了,以前的日子如何回得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