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野双手抄着口袋,打了个哈欠:“我爸申请破产了,他们卖了房子,去市郊租了个房子住。”
顾轻言换鞋的动作顿了下,半晌才「嗯」了一声。
好像少年时代的很多东西都变了,比如邻居,比如这个他曾住了十八年的地方。
“我记得你家客厅里原来养着鱼的……”楚山野说,“怎么现在没有了?”
“我爸养什么死什么,后来他说不想祸害小生命,所以就没再养了。”
顾轻言将钥匙放在鞋柜上,给楚山野拿了双拖鞋:“更何况我妈也不是养小动物的人。”
楚山野换了鞋,跟着他走进屋子里,抬头打量着这个家中的布置。
很多和他印象中的一样,很多又变得不一样了,让他不断地从脑袋里翻出曾经的回忆进行比对。
就好像在进行一场乐此不疲的「找不同」游戏。
顾轻言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招呼他道:“进来吧,我拿点东西就走。”
卧室的主人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但家具上却鲜少有灰尘,看起来每天都有人打扫。
楚山野指尖抹过桌面,话语中多了几分感慨:“看得出你妈妈还惦记着你,每天都来除尘呢。”
顾轻言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几个笔记本:“她不是惦记我,是她自己有洁癖,每天早上不清扫完卫生出门就不舒服。”
楚山野「啧」了一声:“没想到她还挺不适合打温情牌的。”
他说着向后一倒,躺在了顾轻言的床上,看了会儿天花板后忽然开口:“我高中的时候梦见过你这间卧室很多次。”
顾轻言一边清点着他的那些奖状,一边扬起眉看向他:“梦到什么了?”
楚山野重重地咳了下,移开目光:“有点那个,不太好说出口。”
顾轻言指尖顿了下:“你高中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想你啊……”楚山野大大方方地说,“你知道吗?偶尔我能从我屋子的窗口看见你。”
这个顾轻言还真不知道。
“我看了你很多次,但不敢常看,怕被你发现……”他说,“有一次我看见我哥和你在窗边接吻。”
顾轻言将自己找出来的奖状归拢到带来的袋子里:“那你现在想圆一下高中的那些梦吗?”
楚山野诡异地沉默了半晌,而后轻声道:“可,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顾轻言说,“你要是想……就可以。”
楚山野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我也想在窗边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