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去干吗找警察警察没在家……可以啊小鱼,我们三押了,明年要不要去说唱节目展示一下?”
“……有病。”
影影绰绰捕捉着那些声音,她不自觉掉出眼泪。
因为她听到了“小鱼”。
她想起爷爷奶奶也总喊自己小鱼。她想爷爷奶奶。
十几岁的年纪,心思比六月的天变化速度快。
不受控,眼泪越掉越多,四处飞溅,视线彻底变得模糊起来。
而心脏也随着飞舞的眼泪愈发疼。
疼着疼着她就半晕了过去:眼前一片黑,意识半清醒。
这时,她听到“咚咚咚”急促的脚步。
须臾,脚步声在她旁侧安静了下来。
“妈呀小鱼,幸好你刚才回头看了一眼,不然这小姑娘在哭咱都不知道……”
又喊了小鱼。
如同紧箍咒,她眼泪流得更多了。
旁侧震耳的声音在随着她的眼泪继续,那人在说,“这可怎么办小鱼,她也不说话就只哭,不会是要碰瓷吧……”
“别讲废话了。”
方才没情绪的声音此刻难得带了些情绪,她捕捉到他再次在她面前蹲下来发出轻微动静,她辨别出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电话里有道和蔼的声音似乎在和他沟通她此时的症状。
“你把电话放到小姑娘耳边让我和她说。”
“嗯。”
听筒移到她耳侧,她才发觉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点头和摇头。
比如有没有病史——
摇头。
现在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吗?
点头。
……
不久,电话挂断,她听到他先和她讲“抱歉紧急情况,我得和你有些肢体接触”又跟‘楚留香’讲“你把她放到我背上,我背她去临近的医院。姥姥说可以移动。”
“不用背的——”她的那句不用没说出来。
空气里此刻显现得是楚留香那句“…哦好。”
一股蛮力的拖拽后,她被扯到了他背上。
她眼前仍是一片黑,又几次启唇,未果。
她的声带还在出问题。
有些着急,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告诉他们,“我现在还是说不出话。”以及“谢谢。”
说不出谢谢的那个瞬间,她听到嘻哈少年楚留香再出声。
“…那个小鱼……”
“嗯?”
“我想起一件事儿。你就当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他道,“我刚才忘了拿手机把那一幕录下来了,万一,万一她也是碰瓷儿的,我们没证据……”
她沉默了短暂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