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赶忙摇头,“我就是一时欢喜懵了。”
他弯起唇,清澈的眼中洋溢起欣然的笑意,果然是一副欢喜的模样。
他笑着将心底的那丝失落压了下去,他想要成为她身边无可替代之人,想要成为她的助力,就不能向长不大的雏鸟一样赖在她的身边。
顾珩不想再经历一次眼睁睁看着她被伤害的场景了。
彼时的他如此弱小卑微,帮不上她一点点忙,但以后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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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府中燕梨一直笑容可掬,然后一踏出大门她的脸就“唰”地一下拉了下来。
“这老头子。”她恨恨地咬牙,“下手真是不知轻重。”
“我没事的阿姐。”顾珩看起来倒像是比拜师时还高兴几分,“都是些皮肉伤,要不了两天就好了。”
“别的倒也罢了,你左臂真的无碍么?”燕梨忧心地看着他。
“当然不”,他看着她眼中的关切担忧,忽然鬼使神差地咽下了那一句差点要脱口而出的“不疼”。
“不是很疼。”
燕梨眉毛皱得更紧了。
她是亲眼见过顾珩割腐肉的,那样惨烈的疼痛他都能咬牙忍下,虽然年纪尚小,他可一点都不娇气,甚至还很要强。
能让他说出“有点疼”这句话,那实际得有多严重!
燕梨已经在他看似平淡的面容下看到了一个咬牙忍耐的可怜灵魂!
“快上车。”她着急起来,“我们赶快回府。”
一上车燕梨就把那堆宝贝得不行的软垫全塞给了顾珩垫上,然后拉住他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捋起了袖子。
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白皙的手臂青紫一片,伤处高高肿起,燕梨甚至看得清里面的淤血。
她满心满眼都是这惨不忍睹的手臂,自然没有注意到顾珩在被拉住手的那一刻就陡然涨红的面庞。
不知为何,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燕梨的手猝不及防地撞到了顾珩的伤处。
顾珩低低地“嘶”了一声,他秀长的眉毛微微蹙起,原本就澄澈的眼中更似是蒙了一层水光。
燕梨更慌了。
她自责不已,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一声“嘶”似乎迟滞了那么一会会儿。
紧赶慢赶地终于是回了府,把这一段时间格外忙碌的陈大夫又叫了过来。
陈大夫一脸不耐地看了看,扔下一句“没有伤到骨头”并一瓶药油后就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