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劳累,不计报酬,扎根农村,难能可贵。
正是有了甘于奉献的人,山里的孩子们,才有了希望。”
这场大会,兰花花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还上了台,当众发了言。
只是,作为一个山里的姑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兰花花的脸成了一朵石榴花,羞的不敢抬头儿。
大伙都说,这荣誉,对于兰花花来说,当之无愧。
说的也是!
一个弱女子,在偏僻的山沟沟里,教着三个班级,可想而知,有多吃力。
幸好,李领导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恰好,有一个天堂县的师范生分配到了三岔镇。
李领导亲自协调,找到了那个师范生,并允诺,三年之内,保证把她调到镇上的中心小学。
师范生同意了。
这个师范生叫宋小美,家在天堂县的郊区。
宋小美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菜农,能供养出一个师范生也确实不容易。
兰花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欢呼雀跃,她太高兴了,她终于有伴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二天,公社里便拨了钱,派了人,天之后,一座崭新的小房就盖在了兰花花的隔壁。
这座新房,便是教师们的宿舍。
盖好了房子,宋小美就该来了。
那天,兰花花拉着板车在旮旯村的山坡下接宋小美。
兰花花虽说没有见过宋小美,但想到,一个在农村里长大的女孩,一定吃过不少苦,一定很纯朴善良。
可是,事实令她大跌眼睛。
三岔镇通公共汽车,而三岔镇到旮旯村的山脚下,则通农用三轮车。
那些柴油三轮车,农忙时拉运庄稼,化肥,大粪。
农忙过后,三轮车上面加个雨篷子,两边绑两块木板当座位,便开始了运营。
只是山路崎岖不平,那三轮车在山道上跑起来,就像扭秧歌,车身乱晃,不住地抖动。
于是,村民们给它起了个形象的名字,蹦蹦车。
兰花花正等着,只见一辆蹦蹦车冒着黑烟开了过来。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凉鞋,戴着红色眼镜的女子。
看穿着打扮,这也不知是城里哪家有钱人的千金小姐?
那女孩下了车,轻轻的一摆手,嗲声嗲气地说,
“死鸡,(司机),死鸡(司机),我的密码箱很重的啦,快点帮我搬下来啦。”
这种本地方言,模仿广东人说话,就像割掉了半截舌头,又像老鸦叫,听了让人反胃。
司机从蹦蹦车上拿下了箱子,放在地上,那女孩站在树荫下,又喊,
“那儿多热啦,你就不能把箱子拿过来啦。”
那司机也不理睬他,拎着长长的摇把,一下又摇动了车子。
伴随着柴油机的轰鸣声,蹦蹦车屁股后面窜出一股乌黑的浓烟,又摇摇晃晃地向前驶去。
“真没素质的啦,野蛮,粗俗。”
那女孩在浓烟中又蹦又跳,一边使劲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