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边来了个野物儿,这对全村的孩子们都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大丑听说了,兴奋的直叫,“弟兄们,跟我上山去,有狼肉吃了。”
那帮徒弟们见猴子教练每天借酒浇愁,不再传授武艺,早己跑的就剩四五个人了。
这四五个人,都见过猴子教练打野猪的神勇,都是他的铁杆儿粉丝。
他们成天舞枪弄棒的,个个荷尔蒙爆满,听到有狼肉吃,个个热血沸腾,拿起家伙就朝外边奔。
猴子教练正在房檐下睡觉,听说有野物儿,他一个乌龙绞柱站了起来。
自从宋小美离开后,他变的文雅起来。
成天举杯浇愁愁更愁,举刀断水水更流的不离嘴儿。
有次路过兰花花家的篱笆院,他抱着一大壶老苞谷烧刀子,边喝边吟,
“唉,人生如梦,道路坎坷,世间万事不足闻。
会须一饮三百杯,将进酒,饮未停,但愿长醉不在醒。”
看来,这猴子教练不但功夫好,文学知识也广,最起码也是个初中毕业生。
上次他降服了一只半大的受伤野猪,受到了村民们的交口称赞。
这次听说又来了一只受伤的野物儿,他抓起半块板砖就朝外边走。
猴子教练想展示一下昔日的辉煌和魅力,把那几个改换门庭的徒弟召唤回来。
村民们也自发地组织了起来,拿着扁担,砍刀,土铳去了芦苇荡。
他们搜遍了芦苇荡和附近的山头,连根狼毛也没见着。
这弄得猴子教练十分泄气,
“也许,这是一只路过的孤狼。”老猎人德顺安慰着大伙。
但安慰归安慰,安全是大事儿。
大丑是村长,他立马派了一个村民,每天跟着兰花花去接送学生。
有时是张三,有时是李四,有时又是王二麻子。
但几天下来,哪有野物儿的影子,这事就像过山风,来的快,退的也快。
一切不了了之,风平浪静。
不过,兰花花却感到了自己成天忙忙碌碌的,活成了一只小小的蚂蚁。
没办法,投胎是个技术活,有的人一出生,就是亿万富豪,有的人一出生,就是乞丐。
即然,投胎到了山里,那就自卑而顽强地活着好了。
宋小梅的父亲说请三天假,但到了第八天,宋小梅还是没来。
兰花花知道,宋小梅肯定和那个一中的教师没有淡成恋爱,否则,她早该来上课了。
这令兰花花十分为难,自己怀有身孕,一切倍感吃力。
马大庆也几天没来了,他在单位里也忙的焦头烂额。
由于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三岔镇的杀猪站已经倒闭,而供销社的生意,也是江河日下。
更不妙的是,马大庆家的汽水厂濒临倒闭,有一批汽水不合格,谁喝谁拉稀,结果,经销商退货,患者上门讨说法,要求赔钱……
马三爷忙的焦头烂额。
…………
确实,这几年变化太大了!
不说三岔镇上,多了个屠夫,就连偏僻的深山老林,旮旯村里也有了一个肉铺子。
那是半路出道的老油子,他一个寡汉条子,经营着一亩三分地,每天闲的不是学驴叫唤,就是看蚂蚁上树。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他就忽然间开了窍,学起了杀猪。
老油子有眼光,生意不错,而且他已有了女朋友,一个姓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