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沈咏洁成亲,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如果他一定要娶一个人,这个人只能是沈咏洁,不会是任何别的人。
张老夫人怔怔地看着张绍天,脸上的神情疲惫不堪,“老四,你是在怨娘?可是,你要知道,北齐之大,不是东元国能比的。你不要眼光短浅,螳臂挡车……”
“呵呵,螳臂挡车?娘,您这话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们张家覆灭不远了。”张绍天面色凝重,“娘,您是北齐人,但是您嫁到东元国,就是东元国人的媳妇。我和大哥,我们一家人,都是东元国人。如果您再缠夹不清,我只能得罪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气势迫人。
张老夫人往后瑟缩了一下,恼道:“你是怎么跟娘说话的?还有没有孝道?!”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娘,我其实不想在忠与孝之间做出选择,您不要为难儿子。”张绍天没有再往前走。他面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极有决断,“娘,您应该早就知道。我不是一个愚孝的人。您千万不要让我在家国存亡和孝顺娘亲之间进行选择,结果可能让您很伤心。我真的不想让您伤心,所以您收起那些无谓的念头吧。”
张绍天转身离去,留下张老夫人瘫倒在长榻上,几乎汗流浃背。
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张老夫人眼神闪烁地看着张绍天离去的背影,双手微微颤抖。
张绍天走了之后,门口有丫鬟回报:“老夫人,大太太来看您了。”
张老夫人回过神,“是漱玉来了吗?”
张绍洪的填房夫人齐漱玉素着脸走了进来。
齐漱玉嫁给张绍洪做填房,还没有封诰,因此张家并不称她是夫人,只叫她太太。
一见张老夫人,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跪下来道:“娘。您再去请太医吧!大老爷的病,难道真的没有指望了吗?”
她才十七八岁,原以为终于攀上高枝,可以好好享福了,却没有想到只过了不到一年的安生日子,她依靠的那个男人就中风了……
她生的小儿子还不到一岁呢。
张老夫人怜惜地看着她,道:“你别急,我已经给我北齐的娘家送信回去了,问问他们有没有神医举荐。”
齐漱玉点了点头,服侍张老夫人吃午饭。
这时张贞琴回娘家探望生病在床的父亲。
她来到张绍洪住的院子。发现只有丫鬟婆子在这里服侍,不由冷笑一声,问道:“大太太呢?跑哪儿去了?”
以前日日缠着张绍洪献媚,如今张绍洪一病。她就看不见人影儿呢?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
只看见贼吃肉,如今也是该贼挨打的时候了。
张贞琴正儿八经坐在上房堂屋里,对丫鬟婆子吩咐道:“我爹这一次重病,你们一定要好生服侍。如果有谁不尽心,我回禀祖母和四叔。一定要你们好看!”
屋里的丫鬟婆子忙道:“大太太去老夫人院子里去了。”
“祖母那边自有人服侍,如今我爹病重在床,她这个做妻子的,怎么能抛下夫君,只顾讨好祖母呢?就算祖母知道,也不会高兴的。”张贞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缓缓站了起来。
她带着丫鬟婆子来到张老夫人住的院子。
齐漱玉刚服侍张老夫人吃完饭,在陪张老夫人吃茶。
她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才坐下来歇一会儿。
张贞琴走了进来,先给张老夫人请安:“孙女见过祖母。”
张老夫人正念着大儿子的好,虽然一向不喜欢张贞琴,但此时见了张贞琴,对她也和颜悦色几分,点头道:“你回来了,看过你爹没有?”
张贞琴立时就红了眼圈,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道:“祖母,我就是回来看爹的。爹这一病,我担心得不得了。我虽然出了嫁,但是我夫君是明白人,他还嘱咐我有空多回来看看,能尽一份孝心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