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融还透露了一个消息,最近几个月来,长乐长公主的凤翔军和太子的羽林卫之间争斗越来越激烈,而且南衙禁军也参合进来了,久安帝怕自己出手制止后,事情会愈演愈烈,最后不可收拾,所以才会这么着急的提高段虎的官位,将他召入京师。他想要利用段虎现在在军中的威望和他的强悍手段,将双方的势力压下去,并且完全接管南衙禁军,削弱长乐长公主和太子在京城内部的的军方势力。
段虎进京之后,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平衡双方的势力,让双方没有机会大打出手,现在朝中的文武官员无一不是两派中人,无论谁处在段虎的将要坐的位置上,都是不妥的,只有段虎这个刚刚冒出头的强势人物,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由于与鲜于家已经结盟,鲜于冲为表诚意,特地连夜从鲜于家设在荆州各地的仓库中调取玄甲,凑上一定的数目,准备在第二天便送往武安城,跟它们一起的还有一封段虎写给丁喜的信件。段虎很早之前就准备给丁喜写信,但是他的字非常难看,实在有些难堪,现在既然有一个状元在这里,自然也就让张融来执笔了。他让张融将这一天来所遇到的事情细细的写了一遍,其中除了和鲜于家结盟与收复张融两件事稍微隐含带过后,其余全都是照实写,另外还附加了一份他对扞死玄甲军的组建构想。
段虎希望等自己过几日回到武安城,丁喜等人已经想好了对策,吕梁等人也召集到了足够应付新军训练的士卒。因为久安帝最多只能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训练新军,之后便要入京就职。
&ldo;车头,在下出门在外,身上钱物被人盗走,现在家中有事,在下正赶着回家,不知可否让在下搭一下便车!&rdo;这时马车外突然传出了一声略微沙哑的请求声。
&ldo;这个……你先等等,我问过客人再说。&rdo;李老爹有些为难,虽然他很想帮助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人,但他毕竟只是一个赶车的做不了主,于是转头,微微掀开车帘,对段虎问道:&ldo;客官,有人想要搭一下便车回家,不知否答应下来?&rdo;
&ldo;这个声音好耳熟呀!对了,这不就是那个五雷道的客卿长老贾渊吗?&rdo;段虎没有听车夫说话,反而注意了一下车外之人的声音,他稍微回忆了一下,很快便记起了这个声音是昨晚那群五雷死士中的一员,只不过认清形势中途离开了。确定了这人的身份,段虎眉头一皱,心中念头丛生,心想:&ldo;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离开巴陵了吗?莫非,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离开,鲜于冲便领人关闭城门,然后逐一仔细的盘查有没有可疑的人物,若是这样的话,他迟早会被抓住。现在看来他之所以会想要上这辆马车,就是想要依靠我的权势,躲过城门的盘查,助他逃过一劫。哼!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很精明。&rdo;
李老爹见段虎默不作声,以为段虎不想在让人坐上来,正准备转身将贾渊驱开,然而段虎突然说道:&ldo;李老爹,你让那人上来吧!&rdo;又转头对黄烈说道:&ldo;靖边,你让一个位置给这位新来的。&rdo;
&ldo;是!将军。&rdo;黄烈让了让身子,空出一点位置,并坐到了边上。
&ldo;李老爹,把他带上来吧!&rdo;段虎随即吩咐道。
张融听后脸色一讶,不明白段虎为什么会让外人进来,但他知道段虎这么做必然有原因,所以没有出言询问。
车帘打开,五雷道的客卿长老贾渊猫身走了进来,身上的衣裳有些凌乱,像是刚刚遇过险似的,一张瘦削且猥琐的脸让车内的人都露出了厌恶之情。只有段虎面色如常,见他进来后,没等他开口,便指了指黄烈让出的位置,示意其坐下,随后吩咐李老爹继续驾车前行。
贾渊见到端坐在正中的段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举止恭顺的拱手道:&ldo;小的贾五在此谢过大爷了。&rdo;
从贾渊进来开始,张融一直在注意他,当他眼中出现那丝一闪而逝的异色时,立刻便被张融察觉,刚想要提醒段虎,就见到段虎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似的,不为人所察觉的微微摇摇头,眼神则示意他少安毋躁。
&ldo;贾五!五雷的贾渊!起这个名在还真够蠢的。&rdo;段虎心中冷冷一笑,脸上却面无表情,道:&ldo;些许小事何足挂齿。&rdo;
世故老到的贾渊感觉到段虎有点不寻常,但是有自信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也就单纯的认为这是段虎对陌生人的态度,没有过多的在意。由于昨晚没能及时的出城,他从昨晚开始就犹如过街老鼠似的躲避着巴陵守军的追捕,有几次甚至躲到了茅厕之内,就差没有钻进茅坑了。原曾想这回可能逃不过了,可是看到从对面驶过来的那辆熟悉的马车后,他计上心头,想要利用段虎乘坐的马车逃出巴陵城,于是才有了拦车诉苦这一幕。
马车继续前行,很快便到了城门口,因为要仔细盘查过往行人,所以城门口排了很长一条队伍,人头涌动,咒骂声、哀叹声等等声音交织在一起,令到这里比菜市场都要热闹。
贾渊透过车帘缝隙,见到城门口层层的守卫,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身体也变得有些僵硬,心跳的速度也变得异常快,然而这些都没有逃过张融的眼睛和段虎超常的五感。
段虎淡淡一笑,吩咐道:&ldo;靖边,去外面吩咐守城的士兵,让他们让一条路出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