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知道。他说他到了华盛顿就给我打电话。星期一晚上,他住进了卡尔顿酒店。现在已经是星期三了,他还没有来电话。昨晚他的床也没有人睡过。&rdo;
&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伯恩不耐烦地哼了一声:&ldo;比莉,你也曾经在oss工作过。你会怎么做?&rdo;
&ldo;我猜我会给打扫房间的女服务员几美元。&rdo;
&ldo;正确。所以,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外面,到现在也没回去。&rdo;
&ldo;说不定他是在外面拈花惹草。&rdo;
&ldo;说不定葛培理[2]还会吸大麻呢,但我不认为他是拈花惹草去了,你觉得呢?&rdo;
伯恩说得对。路克虽然性欲强,但他追求的是质量,而非数量。比莉知道这一点。&ldo;是的,我和你想的一样。&rdo;她说。
&ldo;要是你听到他的消息,就给我打电话,好吗?&rdo;
&ldo;好的,当然。&rdo;
&ldo;回见。&rdo;
&ldo;再见。&rdo;比莉挂了电话。
她坐在厨房的桌子旁,忘记了各种杂务,想着路克。
第八章1941年
138号公路蜿蜒向南,穿过马萨诸塞,伸向罗德岛。天上没有云,月亮照在乡村道路上。老式的福特车没有暖气。比莉裹着大衣、围巾和手套,脚趾却冻麻了。但她并不真的在意,能单独和路克&iddot;卢卡斯(虽说他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在同一辆车里待上两小时,这点苦算什么。在她的印象中,长得漂亮的男人都是乏味自负的,而这一个却是例外。
到纽波特去的路很长,但路克似乎很享受这段旅程。一些哈佛男生和迷人的女性在一起会感到紧张,为了掩饰这一点,他们会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不停地喝扁酒壶里的酒、整理发型或者抻直领带。路克却很放松,开车时也没有表现出很想与她搭话的样子。路上的车不多,他看她的次数和看路的次数差不多。
他们谈论了欧洲的战争。那天早晨,在拉德克里夫学院的操场上,观点对立的学生团体开始分别搭台子、发传单。干涉主义者热情地呼吁美国应该参战,美国至上主义者则以同样的热情表示反对。很多人过来看热闹,有男有女,有学生有教授。听说哈佛男生可能要到战场上送死,他们的讨论热烈起来,越说越激动。
&ldo;我有表兄弟在巴黎,&rdo;路克说,&ldo;我希望大家到那里看看,拯救他们。但是,这属于个人理由。&rdo;
&ldo;我也有个人理由,我是犹太人,&rdo;比莉说,&ldo;不过,与其派美国人到欧洲送死,我宁愿美国敞开大门欢迎难民。要救人,不要杀人。&rdo;
&ldo;安东尼也相信这一套。&rdo;
比莉还没有忘记当晚的狼狈。&ldo;我没法形容我有多生安东尼的气,&rdo;她抱怨道,&ldo;他应该确认一下我们究竟能否在他朋友的公寓过夜。&rdo;
她希望得到路克的同情,可他让她失望了。&ldo;我猜,是你们两个都大意了。&rdo;他友好地微笑着说,然而,毫无疑问,他的话里面含有指责的意味。
比莉有些生气。不过,搭了他的车,就欠他的人情,所以,她咽下了已经跑到嘴边的反驳。&ldo;你是在维护朋友,这没有错,&rdo;她礼貌地说,&ldo;但是,我觉得他有责任维护我的名誉。&rdo;
&ldo;是的,但你也有责任。&rdo;
他的批评态度令她感到吃惊,而在此之前他还是十分讨人喜欢的。&ldo;你似乎认为这是我的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