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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哈罗德煮了咖啡，比莉给家中打了电话，确定拉里和贝基大妈都很好。然后哈罗德提议到起居室去看电视。他拿出一瓶昂贵的法国白兰地，往两只大号杯子里倒了很多。他这是借酒壮胆，还是为了减弱她的抗拒?比莉想。她闻着白兰地的香气，却没有沾唇。

哈罗德的为人也很体贴。他诙谐、健谈而聪明，与哈罗德相处时，比莉经常被他逗笑，然而今晚她却心不在焉。

他们看了一部名叫《快跑，乔，快跑!》的恐怖片。简&iddot;斯特林饰演的女招待和前帮派成员亚历克斯&iddot;尼科尔混在一起。比莉对这种荧屏上想象出来的危险提不起兴趣。她的思绪早就飘到了安东尼对路克所做的神秘事情上。他们在oss的时候，曾经为了工作违反过各种法律，尽管现在安东尼仍然从事秘密工作，但比莉还是震惊于他的手段之过分。难道和平时期不应该有所收敛吗?

还有，他的动机是什么?伯恩给她打电话说他向路克忏悔了，而且肯定了她的所有直觉‐‐路克不是间谍。但安东尼相信路克是间谍吗?如果不相信，那么他做这些事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哈罗德关掉电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ldo;我一直在想我们的将来。&rdo;他说。

比莉的心一沉。他准备求婚了。要是他昨天求婚，她会同意的，而今天她根本不愿考虑这件事。

哈罗德拿起比莉的手。&ldo;我爱你，&rdo;他说，&ldo;我们相处得很好，意趣相投，而且都有一个孩子‐‐但这些都不是原因。我相信，就算你是个像猫王那样嚼口香糖的女招待，我也会向你求婚的。&rdo;

比莉笑起来。

他继续说：&ldo;我喜欢你，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而已。我知道这种感情是真实的，因为我曾经产生过这种感情，只有一次，是和莱斯利。我全心全意地爱她，直到她离开我。所以，我坚信不疑。我爱你，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rdo;他看着她，然后说：&ldo;你觉得怎么样?&rdo;

她叹道：&ldo;我也喜欢你。我愿意和你上床，我觉得那一定很棒。&rdo;听到这里，他挑起眉毛，但没有打断她。&ldo;而且，如果有人与我分担人生的重担，我相信生活会容易得多。&rdo;

&ldo;这很好。&rdo;

&ldo;如果是昨天，我会答应你，说我爱你，让我们结婚吧。可是今天，我遇到了过去认识的一个人，让我想起自己在二十一岁恋爱时是怎样的感觉。&rdo;她坦然地看着他，&ldo;而在你身上我没有这种感觉，哈罗德。&rdo;

他还没有彻底灰心：&ldo;有谁到了我们现在这个年龄还会产生那样的感觉?&rdo;

&ldo;也许你是对的。&rdo;她真心希望自己还能像当年一样为爱疯狂，但对于一个带着七岁孩子的离婚女人来说，这是个愚蠢的愿望。为了给自己时间，她把白兰地杯举到嘴边。

门铃响了。

比莉的心跳加快。

&ldo;到底是谁啊?&rdo;哈罗德生气地说，&ldo;但愿不会是西德尼&iddot;鲍曼在这么晚来借我的汽车千斤顶。&rdo;他起身向门厅走去。

比莉知道那是谁。她放下没有喝过的白兰地，站了起来。

她听到门口传来路克的声音。&ldo;我需要和比莉谈谈。&rdo;

比莉想知道现在自己为什么觉得高兴极了。

哈罗德说：&ldo;我不确定她目前是否愿意被打扰。&rdo;

&ldo;我有重要的事。&rdo;

&ldo;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rdo;

&ldo;她母亲告诉我的。对不起，哈罗德，我没有时间多做解释了。&rdo;比莉听到&ldo;砰&rdo;的一声，接着是哈罗德抗议的呼喊，她猜想路克一定是强行闯了进来。她来到门口，向玄关看去。&ldo;别冲动，路克，&rdo;她说，&ldo;这是哈罗德的家。&rdo;路克的大衣被扯坏了，帽子也不见了，看上去正在发抖。&ldo;出了什么事?&rdo;比莉问。

&ldo;安东尼朝我开枪了。&rdo;

比莉震惊不已。&ldo;安东尼?&rdo;她说，&ldo;我的上帝，他是怎么了，他开枪打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