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健冷冷地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那你要换哪住?」谭少无奈地问。
「我转移地方,明天飞法国……」张健淡淡地说,「转移视线回来後,晚上我跟你住一块。」
「你真下死了心不让他找着?」谭少无奈地问,这样狠吊着忐忑不安的情人的心,这张健还真没一点松口的意思,真像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该让他明白有些事不是他管得了的……」张健靠在一旁,冷淡地说:「该是他明白的时候了。」
谭少不屑地冷嗤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麽。
因为事实诚如张健所说的那样,只有让人知道刻骨的疼了,同样一件事人就不会去同样做两次。
陈东他会如此,而他谭少,亦如此。
陈东在家里其实不是没想过让他去死,让他妈滚蛋,操他妈的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自己全不管。
可这想法没维持到半分锺,他就犯贱地跟手下联系获取第一手资料。
他还是跟以前无数次的每次一样,哪错了,又犯了哪些错,他总是摸不着头脑。
张健就是个怪物,没人能弄得懂他,别人在意的他全不在意,你以为他不在意的他偏偏记着在心,你要是犯了次错误,他会教训得你含着血吞下他打落的牙齿连吭一声也不行。
那样的男人,陈东每当恨起他时都觉得自己真不知道是什麽眼光,落入他手不算,还时时弱势得必须被他掌控所有情绪。
自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都换不来他一丝的感动。
可又偏偏的,他给予自己的又是任何一个人都给予不了的。
为此,每当那人暗地闷骚地治他时,陈东都恨不得把张健脑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掏空了,放一个正常人的思维进去,让他跟自己吵,跟自己闹,不管是打他还是骂他还是不准他上床也好,当面治完他当面和好。
总比一声不吭走了几天,几十天要好。
操他妈的……陈东把雪晶果盘打翻到了地上,又是一天的电话,没一个人接,他气得只想把人给找着然後狠狠地……
操,陈东收起手,紧捏住拳,找到了人还能怎麽样,还真能打他不成?自己都发过誓的,自己死都好,就是不会再打他。
一天的折磨下来陈东心都累了,他其实很想平平静静的不把这当回事,三个月不见又如何?不是谁都是跟天天伴侣在一起的。可是,这麽多年张健对他的放肆放纵下来,缺一天张健的日子他都是要必须忍耐的──没人要求他吃饭,没人帮他准备衣服,没人会任自己在他身上用各种方式做爱,没人用冷漠的脸抱着自己让他休息,没人能在自己运动後拔开自己被汗水沾染的头发,没人会像他那样吻得让自己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没人,一切都没人……
陈东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第无数次的发现,只要张健用离开这招治他,自己真的是什麽都听的。
只要他不离开,让他干什麽他都愿意。
可是,他现在找不到人。
「张健,你在哪……」陈东握着手机的手拦到眼睛上,「接电话,宝贝,接电话,你接了,我再不去什麽寺院了,也不骂你怪物,更不管你的事了,你回来好不好?」
还是没人回应。
家里没有他,冷冰得没人一点生气。
陈东再次拿起车钥匙去公司,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不会焦躁。
陈东刚拿到机票,已经收到人飞往法国的消息。
随之,张健消失在了法兰西的土地上,盯梢的人说,这次,他家男人没给他留一点可追踪的痕迹,自机场後,像是消失在了空气里无影无踪了。
陈东看着窗外半天也没说话,放在手边的手机也跟着一片静默。
有时候陈东真不知道,这样一日离不得他爱着他的自己算不算得病态了?但这样的病态也是对方一手纵成的……但,他把自己纵成了,於是把这当作武器惩罚自己。
想起来都恨,尤其都这麽多天了,人还是没见。
这次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谭少有些睡不着觉,祛寒的烈酒只喝了一口就给张健拿走,只得又趴到床头看着张健一页一页地看着武器型号。
谭少看了他半会,突然问:「张健,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
「嗯?」
「你对我容忍多了,我想想,你还真没对我发过脾气,也没治过我……这麽一比较,陈东都比不得我了。」
张健却笑了,尽管那淡笑还是免了有几丝嘲讽意味,「你这样认为?」
「难道不是……你看看,我当混混时你就陪我瞎混,我哥暗地里警告过不少次让你别给我钱吧?更别提你跟我上过床他报复得多狠了……我要出人头地铤而走险了,你也是大把的银子砸我身上,要我说,如果不是知道你爱的是陈东,我都觉得你喜欢我比喜欢他多多了。」
「呵。」张健放下手提电脑,嘴里冷冷地轻斥了一声,拿过旁边的烈酒喝了一口,拉起谭少让他躺到自己身边吸取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