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叨完了海东青,傅妈妈正准备回厨房监继续督傅爸爸干活,结果抬头一看居然发现自家的那个小兔崽子竟还没回床上去养着,而且还直接光着个脚丫子杵在地板上。
这下被忤逆了的傅妈妈可不客气了,她双手叉腰,一个高音爆发,顿时惊得傅长官双膝一颤,差点直接吧唧一下就地跪下。
“小兔崽子!!你是真想气死你妈我是吧?”
“哎呦,我去!”傅御强嗷地叫唤了一声反应过来,紧接着他转身撒丫子就跑,嗖地一下就蹿回了床上,然后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包裹严实,还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排除他那颗由于过度惊吓而飚到一百八的心跳,整个人的状态就仿佛是他自始自终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一样。
然而傅长官的动作快,傅妈妈的动作也不慢,只见她健步如飞,只留给楼下原本也准备上楼的海东青一个潇洒的背影,便大步流星地闯入阁楼的卧室,然后砰地一掌推开了门,噙着花腔女高音般的金嗓子,劈头盖脸对着傅长官就是一顿臭骂。
“你说你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平常你爱怎么作我也就懒得说懒得管了,可现在这样的非常时刻你也敢作??”傅妈妈拿着手指头猛戳自家儿子的脑瓜子,恨不得直接掏出个洞来刚好把自己的苦口婆心直接从洞里灌进傅御强的脑袋里。
“妈——那什么您别激动,您消消气——”傅御强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连带着后脑勺也被戳的一点一点的抬不起头来,他努力讨好性地开口叫了一声,并且真切地希望能以此抢救下自己快要被戳到床上的脑袋。
结果却不想,一石激起千层浪,傅长官这不说还好,一说他家母上大人就更加来了火气。
“我激动,我是为了谁激动?难得还是我乐意激动的吗?我看你压根就是重视!你现在就可劲作吧!等你老了,作出了毛病以后找谁去哭!!”傅妈妈的咆哮音响彻云霄,震得整个二层阁楼都颤抖不休。各种暴躁的傅妈妈愤怒值瞬间破表,她恶狠狠地揪起傅御强的耳朵,骂道,“你是不是真要我提醒一下你现在的状况?人家那是生了孩子坐月子,你这是没了孩子坐小月子懂不懂,这小月子要是坐不好,受了寒,你就等着一辈子吃苦受罪吧……还有你以后还想不想要孩子了啊?还是你真觉得自己魅力大到了能让人家压根不在乎你能不能生??”
望着自家巴拉巴拉,激情澎湃,唾沫横飞的母上大人,傅长官彻底傻了,脑海中除了“坐月子”三个大字循环往复,什么其他的内容也没剩下。
此时在楼下被迫听墙根儿的海东青也囧了。
其实傅妈妈看似大大咧咧,可着实心思用的不浅。她之所以在楼上大呼小叫的一来是真的被傅御强给气炸了肺,可更多的还是为了把话说给楼下的海东青听。
可即便如此,海东青对傅妈妈的良苦用心一清二楚,也着实感慨傅妈妈这话说的也忒过直白,简直能把在某些地方拥有近乎变态般自尊心的傅御强给活活给臊死。更何况傅御强他即便是能生娃那毕竟也还是个男人,铁铮铮的汉子一个,说坐月子什么的的确是有点……
卧槽!这种即视感,简直就更自己一不小心找了个披着爷们儿皮的老娘们一样!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不对劲脑洞开的越大的海东青彻底凌乱了,他想他算是多少有些能理解傅御强对于自己母上大人的“景仰”究竟来自何方了。
“小海呀,来来——”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各种脑补的海东青。
海东青回头一看,居然是傅爸爸正躲在厨房的门边儿,从门缝里头朝自己招手呢。海东青不明就里地走过去,结果还没等他张口呢,就被动作奇快的傅爸爸一把揪进了厨房,然后砰地一声将门拉上。
“小海呀,没吓着你吧。”重新关上厨房门的傅爸爸显得放松了许多,他冲海东青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感叹道,“其实在很多时候,我的耳朵都不大好使。”
“……”
海东青嘴角一抽,心说您老这是劝我别多管闲事,让您媳妇儿可劲儿暴击您儿子呢。
“来来,听强仔说你做菜有一手,咱们切磋切磋?”傅爸爸和颜悦色,慈眉善目,一副超级家庭煮夫的摸样。
海东青勾唇一笑,自然从善如流。以他的敏锐一早便察觉到这位傅爸爸切磋烧菜手艺是假,考验了解他才是真。因此心里一早有底的海东青自然表现优异,该显山露水的时候绝不小气,该规避婉转的地方也答的圆滑,弄的傅爸爸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欣喜也越来越轻松,只觉的自家宝贝儿子一眼相中的人果然靠谱儿,最后恨不能直接将自己的这个准女婿引为知己。
饭后傅妈妈速度将海东青提溜去了卧室给自家儿子送特制晚餐,而海东青一看就知道傅妈妈这是迫不及待要找傅爸爸说私房话来验收结果了,因此也不戳破,顺顺从从地就拿了饭菜上楼。
卧室里,傅长官正瞪着大眼珠子望眼欲穿,倒不是说他饿了,而是说海东青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两个人却始终没说上半句话,此时又正逢他家高堂双双驾到,这让他怎么能不着急早些和海东青独处,好对对口供免得后期被戳破,他有免不了要遭一通狠批。
“今天感觉怎么样?”挨着床边坐下,海东青将手里的沙煲掀开盖子,立刻一股浓郁的鲜香味就充满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