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珩守在楼外,也被天雷的威力惊到。老天似乎不容于鬼胎这样的邪物诞生,闪电撕裂着天空,犹如从天而降的利爪,朝着地面上施展威力。
方子珩一拍口袋,里面蹦出十八道符纸,在风雨中飞舞着朝着大楼飞去。
大楼外面牵着的红绳一部分已经断裂开来,镇魂铃震动,声音尖锐刺耳,催动楼里的阴气聚集,抵抗天雷。
方子珩专心致志,按之前计算过的方位,布下符纸,这些符纸是特殊材料准备,水火不侵,在他放下最后一张,念完咒,一道无形的墙凭空形成,在大楼外构成独立的空间。红绳系着的镇魂铃也渐渐安静下来。
沉沉的乌云里光芒若隐若现,雷电停顿,似乎一下失去了攻击的目标,但看周围不断聚拢的浓黑云层,就知道天道并未放弃。
符阵的抵御只是暂时。
方子珩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忽然想起林志远也在附近,四下里一望,正好看到他从大楼入口进去。
如今这一片区域空间扭曲,他只是盯着入口看了片刻,眼睛就有些胀痛,也不知道林志远用了什么方法,看着很轻松地走了进去。
大楼里,阴气凝聚的人影突然在一道雷光后动作又变得缓慢。以目前行走的速度,十分钟也不够走到面前,陆一苇放下手里的符纸,微微松了口气。
“外面应该用了什么延缓的手段,我们抓紧时间吧。”他说。
通道里从刚才就飘荡着婴儿哭泣的声音,陆一苇仔细聆听,发现他含糊哭喊的是,“给我血肉……”
严昱泽也听到了。
看来关键时候,鬼胎那里也出了岔子,没弄到同源血脉的血肉。
陆一苇经历过不少风水界的险恶,可是和眼前的处境比,以前那些都可以算是小打小闹了。
严昱泽在听清婴儿哭声后又拿出丧门钉,继续凿石碑。钉子几乎无坚不摧,石碑的边角坍塌一块,从中流出汩汩鲜血。婴儿的哭声更凄厉了。
陆一苇感觉到周围浓郁阴气泄露的恶意,在壁管口布下好几张符纸,回头看到石碑已经破损,被严昱泽的行动力和破坏力给惊到了,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那枚丧门钉。
“这枚丧门钉的材质很不简单。”
严昱泽说:“不知道,随手捡的。”
陆一苇轻轻摇头。不过即使这类风水器具再厉害,也需要对应的灵力感应才能使用。看这枚钉子的锋利和对抗程度,严昱泽自身的灵感天赋十分惊人。
嫌弃这样一下下凿动太费劲,严昱泽把丧门钉直接扎在石碑中心的位置。
丧门钉深深陷入石碑,被洞穿的小孔周围浮现出细微的罅隙,突然整个空间都猛然震动,石碑晃动的更是厉害。
严昱泽感到手里的长钉变得滚烫,温度高的灼人。他松开手,丧门钉从原本的银色变得漆黑,然后在两人讶异的目光中,粉碎化为齑粉。石碑也从中裂开,从缝隙中渗透出的是黑色的,还伴着浓重的恶臭。
婴儿啼哭尖叫,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