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玺已经起床去开门,阮棠也只好一边打哈欠一边起来。
穿好衣服出去,门外的男人送来洗漱的东西,竹制马尾牙刷,一小碗药膏,还有温水。
阮棠迷茫地看着药膏,奇怪地想,难道这里一大早的习惯是要喝药?幸好她还记得现在假扮贵人身份,心里想什么也没说出来。转头一看,闻玺已经淡然自若地拿起牙刷沾着药膏漱口。
阮棠有样学样,刷牙的时候满嘴都是中药味。等洗完脸,另一个男人已经跑来,送上一个精巧的小盒。她好奇地打开,一股玫瑰幽香散发出来,这个不用猜,抹脸上一准没错。
早餐和昨天的餐食一样,十分简单,一碗粥,一碟绿叶菜,还有一块烟熏的小鱼。
果然深合“克制”的教义。
吃完早餐,阮棠特别忧愁地叹了一声,越发坚定了找到严昱泽早点离去的念头,要知道来这里一天多,就没吃饱过。
闻玺出去在附近走了一圈,尤其关注道路和地形。
中午的时候,阮棠总算在一盘菜上看到两块肉,特别珍惜,都有点不舍得马上吃打算放到最后,等她把菜叶全吃完,筷子刚伸出,闻玺把最后一块肉给夹走。
阮棠:“……”
幽怨的目光狠狠瞥过去。
闻玺:“看你对肉这么咬牙切齿不想吃,多吃点菜。”
阮棠放下筷子,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饱了。”
闻玺嘴角勾了一下。
阮棠不去看他吃肉,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东想西想的,这一想倒让她想起昨晚睡觉时的念头。记得鬼胎那一晚岳城出现的时候,身上满是戾气。而这一次好像有了很大不同,展现的手段也不再全是霸道狠绝,有时候,她甚至感觉不到他和闻玺的差别。
吃完午饭没多久,男人就匆忙跑来,说准备了热水,让阮棠洗个澡再去见圣者。
“圣者是沧神在人间行走的使者,面见时需身心整洁,不可有污垢。”
阮棠暗自翻了个白眼,她不反对洗澡,但污垢说的是谁?
洗了个澡,阮棠把头发扎成丸子头,穿上一套簇新的绛红色衣袍。没一会儿就有圣者身前的卫士过来,给她一个如同昨夜的面具。
阮棠跟着卫士离开前,朝闻玺看了好几眼,他没有什么表示。阮棠临出门回头问闻玺,“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实则她是心里没底,有点慌,就希望他说句安慰的。
闻玺淡淡地说:“保重。”
阮棠:……还不如不说。
圣者所在的地方是灵星宫,卫士领路,一路经过多个坊市,人们见了卫士一声赤红衣袍,大多都是避开,避不开的也都要行礼。卫士带着面具,也藏不住身上露出的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