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摇头,“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以的。”
闻玺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走前提醒一句,“有不舒服就说,别自己憋着。”
“好。”
等闻玺走了,阮棠把剩下那点粥全喝了,然后就坐在窗台边发呆,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整个白天的缘故,她现在睡不着,头还有点沉沉的感觉,但就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外面的灯火很稀少,没一会儿又熄了很多,缺少光亮的支撑,外面就是漆黑一片,也看不到什么景色。阮棠百无聊赖,想着这里的生活真是无趣,既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再多待一天都觉得憋得慌。
楼下忽然有了动静,她低头看过去,昏黄的灯光下看到严昱泽回来了,又听到木楼梯的声响,严昱泽上楼进房。
“还没睡?”他看到阮棠坐着,马上过来坐在她身边。还探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当我发烧啊?”
严昱泽说:“没发烧你大晚上吹什么风?我在外面都觉得有点冷。”
“睡不着,”阮棠说,“就想吹吹风,吹风舒服。”
严昱泽知道有时候是不能和女人说道理这个道理的,他把窗合上一大半,“明天就要走了,还是当心点,不就是睡不着嘛,哥哥我哄人睡觉很拿手的,你先回去躺着。”
阮棠一听这话就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哄人睡觉很拿手,请你重点解释一下。”
严昱泽一脸正经,“我读幼儿园那会儿,班里就没一个孩子消停的,中午睡觉能把老师逼哭,你说我能看着班里秩序那么乱吗,就让他们统统睡觉,你看这是从小就有的技能,刚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阮棠真是服了他这张嘴,随口一诌连幼儿园都出来了,她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还哼唧两声,“你那些陈年旧账,我都懒得翻了。”
严昱泽立刻叫冤,“幼儿园的事我都坦白了,你还不从宽处理。”顿了顿,他又笑,“我听这个口气怎么有点不对?”
阮棠原本已经闭眼酝酿睡意,听到他这句又马上睁开眼,斜眼瞥着他,哼笑,“下午的时候江大小姐来过?”
“来过,我当什么事呢,”严昱泽恍然大悟,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她来找我问外面的事情,你看这里多闭塞,人家出去不得先来打听清楚情况?糖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小心眼,小醋坛子呢?”
阮棠睫毛轻轻眨了两下,没说话。
严昱泽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别多想了,什么事都没有。你看人家江大小姐也挺不容易的,跟你差不多年纪,压力那么大,外面的事她也找不到人问,只能来问我,你就别多心了。”
阮棠这一天脑袋有点发沉,现在也不例外,她说:“可以来问我呀。”
严昱泽说:“行行行,我回头告诉她,让她来问你,快睡吧。”
阮棠看他的态度跟哄小孩一样,原本想说的话因为没什么精神就不说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外面。
下午睡觉她被尿憋醒,起来的时候往楼下看了一眼,就看到严昱泽和江伊凝在喝茶聊天。两人相谈甚欢,气氛像相识很久的朋友。可是阮棠有种直觉,江伊凝对严昱泽的感觉不一样。
她不知道这种直觉是否正确,但心里就像突然梗了些什么。
阮棠之前只在大学的时候短暂地谈过一次恋爱,感情经验几乎空白,心里有不舒服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现在精神恹恹的,别扭的连自己都烦。
面对严昱泽时,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这一层想法,说出来觉得小气,不说出来又有些难受。
阮棠一阵烦躁,把头深深埋进被窝里。
第396章
第二天阮棠换上自己衣服,吃了一顿还算丰富的早餐,就和闻玺严昱泽一起到零星宫去。圣者站在院子里,身后站着八个卫士,阵仗十分威严。他的脸色很臭,对阮棠三人只是略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
阮棠从他的细微的眼神和表情来看,总觉得他其实对闻玺还是有点怵。
没一会儿江伊凝带着江家的人就到了。
骆家随着骆裔博的失败,又在吞岁出现那一夜损失了很多卫士,已经在上宰区失去了话语权,所以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圣者对江伊凝要出去的决定很不满,直到卫士把蛇皮拿出来的时候都不放弃要劝说江伊凝改变主意。不过江伊凝很坚定,说的理由也十分冠冕堂皇,如果只派下面的人出去,万一有人糊弄或者把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招致危险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江伊凝直接问:“我们两家执掌这里大小事务,总要有一个出去见识外界,不是我,就是你,不然你去?”
圣者脸上抽搐一下,眼角扫过四周环境,在这里养尊处优,没有不顺心的,还能时不时风流,出去肯定没有这样的待遇,他想了又想,实在割舍不下,就默不作声了。
阮棠三人一看就觉得他无论是觉悟还是决断,都远不如江伊凝。不过这是人家内部事务,三人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最后要离开这里的有江伊凝还有从两家精挑细选出来的四人,加上阮棠他们,一共八人。
蛇皮发到每个人手里,阮棠摸了摸,下面一层软踏踏的,上面是细密的蛇鳞,仔细看的话容易诱发密集恐惧症。江家人连夜把蛇皮做成斗篷式样,可以直接批在身上,还有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