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知道大人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现在整个京城怕都传遍了,两人怎么也想不到,令人闻风丧胆的前沪安卫千户大人会成为皇上的人,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下巴都快落到地上,太震惊了。
伊重人的神色如常,郭安和庄也在他犀利的注视下,也只能压下翻腾的心绪,保持应有的冷静。
「大人,被您赶出宫的那个太监,属下查到他的来历了。」郭安禀报道,「大人说曾在茹贵妃的身边见过他,属下便顺着这条线去查,果真查出此人曾是茹贵妃宫里负责养花的太监。他和茹贵妃身边的宫女结成了对食,那名宫女因为不小心打破了一只玉瓶,被茹贵妃下令乱棍打死。」
庄也语带深意地接话:「那只玉瓶,是大人您送给茹贵妃的。」
伊重人似乎没听出庄也话中的意思,冷道:「他要找我报仇吗?」
他见过的人不知凡几,那个人对他的仇恨哪怕掩饰得再好,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庄也道:「恐怕是的。属下查到他被赶出宫后曾和一个人见过面。那人想必大人也认得,是孙常熟,属下已派人暗中监视,发现孙常熟身边有几位孙家余孽。」
「孙常熟?没想到他还活着。」伊重人冷哼一声。孙常熟是孙季禹的养子。
庄也惭愧地说:「属下无能。」
伊重人抬手:「不必自责。我当年对你的要求就是削弱御亲卫,并没有要你铲除孙家的所有人。」接着,他的眼里划过寒芒,「孙家既然仍不甘寂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放出风声,说我不日将前往大佛寺为父母族人超渡。我等着他们来找我。」
郭安和庄也一听马上反对:「大人,那样太危险了,我们还没查清孙家有多少余孽,他们的势力又有多少。」
伊重人勾起嘴角:「在暗中蠢蠢欲动的不只有孙家余孽,我要让他们想到我就不寒而栗。」
郭安和庄也看到大人脸上的那抹冷笑,突然很同情那些得罪大人的人。连皇上都曾被大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其他人……
两人不由得万分佩服皇上,恐怕也只有皇上能得到大人吧。
※※※
伊重人要去大佛寺为冤死的亲人超渡,霍峰得知后马上命礼部安排此事,他并不知道伊重人此行是有着其他目的。在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霍峰就彻底不管内庭的事了,他不怕伊重人趁此大权独揽,就是伊重人向他汇报他也懒得听。
要说这天下他最信任的是谁,只有伊重人。
他们有共同的孩子,伊重人就算大权独揽又能如何?还不是要为三个孩子谋划?
霍峰把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了新政的推行上。新君开明、太子勤奋、朝臣一心为国,越国一扫南楚国末期的颓废,逐渐呈现出新的气象。
霍峰还是偶尔道凝神宫过夜,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独自留宿在御书房里,他自己的寝宫反而很少回去。
霍峰的举动令朝臣们一头雾水。他没有对伊重人表现出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迷恋,可他和伊重人又确实多了一层关系。每次霍峰在凝神宫过夜后,第二天他的脖子上必有吻痕或咬痕,相对应的是伊重人脖子上的痕迹更多,瞎子都知道两人做了什么。
可是霍峰没有让伊重人到寝宫侍寝,也没有日日流连忘返,十天中大约会有两三次在凝神宫,这对一位帝王、一个男人来说不算频繁。
皇上对伊重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打算?这是萦绕在每一位大臣心中的疑问,包括和伊重人关系亲近的那几个人皆是如此。
章德元几位已经不参与朝政的老臣更是忧心忡忡,但伊重人不要他们多虑,他们也只能把担忧压在心里。
※※※
推开房门,深夜才回到府中的章怀秋带着一身的酒气。脚步略显不稳地走进屋内,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就喝了起来。壶内的水早就冷了,他却毫不在意。
一人跟在他身后进屋,关了房门,细心地点燃桌上的油灯。屋内亮了起来,此人的脸也变得清晰,竟然是阮刑天!
喝够的章怀秋放下茶壶,抹了把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阮刑天问:「你该回去了吧?」
阮刑天也是一身的酒气,他两手撑在章怀秋的身边,弯身:「我今晚,睡在这儿。」
章怀秋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推开阮刑天:「我说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你有!」阮刑天一把抓住章怀秋,武将的霸道瞬间迸射,「别告诉我你忘了那晚。」
「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章怀秋出手。
阮刑天用他的身体轻易地把章怀秋压制在了椅子上,不许他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