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殇略一点头:“好好,今晚就等着爱妃你好好地来伺候朕了。”说完后脸上露出一朵淫邪的笑容。雨菲还想骂他几句,奈何他已经走出了房间。
雀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上前来:“小姐,皇上都走远了。快些起来将药喝了,太医说了,这药每天都要喝,中间断了就影响效果了。”
雨菲接过瓷碗,心中升起无限的惆怅,这么难喝的药,以后……每天都要喝?雀儿看出雨菲心中的惆怅,笑眯眯地从袖子里拿出几颗蜜枣:“皇上说了,若是小姐你不想吃药呢,就说喝了药可以吃这个。”
雨菲哭笑不得,还真把她当小孩子了。于是仰头将药汁喝了个干净,然后接过一颗蜜枣放在嘴里,别说,这进贡给皇帝吃的蜜枣味道就是不一般,甜而不腻。被闻人殇折腾了大半天,身上一片凛乱,雨菲喝完药后就让雀儿准备洗澡水。
雀儿一边收拾药碗,一边说:“皇上待小姐还真是好,若是以后每天都能这般就好了。”
雨菲一个爆栗赏给雀儿:“死丫头,说什么呢,你家小姐我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嫌不够啊,最好他以后都不要来!”
雀儿捂着脑袋:“奴婢知错了,嘻嘻,娘娘不要生气,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准备洗澡水。”
日子过得很平淡,没有一丝的烦恼,没有一丝的波浪。时光在指尖缓缓的流淌而去。这一日天朗气清,秋高气爽,闻人殇早早地结束了早朝,来到了雨菲的芳菲殿。
听闻可以出宫游玩,雨菲雀跃不已。像是前世抛开繁重的各种压力背上行囊去旅行时的那种感觉,很爽快,很清新。
闻人殇上下打量了一下雨菲的衣着,衣着淡雅,毫不奢华,丝毫没有贵族的华丽气息,便说道:“穿得这样简朴,倒不用再换衣服了。”雨菲本不是想要简朴,而是瞧不惯古代的明丽的颜色,衣柜的衣服全都是轻便素色的衣服,瞧在闻人殇的眼里,便成了简朴了。
雨菲见闻人殇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粗布衣服,可见这位皇帝是想微服出巡了,于是问道:“此次出行,还有哪些人随行?”
“没有从人,就只带上朕的全公公和你的贴身婢女。”
“那就好,这样才好玩。”雨菲对即将到来的出行,很是期待。
潍阳城里,自从成了大宁朝的新都城以后,往来的客商纷纷前来做生意,肚子里有些学问的夜纷纷前来谋前程,一时间变得很是繁华。有扩建宅院的,有扩大生意的,有攀门路谋前程的。大街之上更是热闹,沿路高楼林立,虽然不是雨菲前世看到过的参天而立的高楼可是两层三层甚至也有四层的小楼建得也是有模有样。有的挂着酒楼的招牌,有的则拉着某某客栈的条幅。珠宝玉器古玩店铺,绸缎绣坊脂粉铺,应有尽有。潍阳城俨然已经成了北地的政治经济中心了。
雨菲和闻人殇,并着雀儿还有同样穿着粗布衣服的全公公,一行四人信步走在大街上,穿梭在大街上往来如织的行人之中。除了闻人殇,其余三个在宫里闷坏了的土包子立刻就被街市的繁华与热闹吸引住了,目不暇接,看过绸缎看首饰,看过首饰看古玩,路边摊位上的各色小玩意,更是一个个的拿在手里观摩一遍。也许雀儿看来,只是觉得好玩,可是雨菲却是带着莫名的激动的心情,这样的古代的事物,前世的时候大约只能在博物馆里看到了呢,让人如何能不激动?
玩了大半天,几人的肚子都饿了。雨菲带着众人来到了留君醉。留君醉的菜品不错,上次在留君醉里与爹爹见面,吃的很开心,也喝得很尽兴。四人选了个个厢房,雀儿和全公公立在一旁,不敢入座。雨菲招呼他们不用拘礼,坐下吃饭。
全公公立在闻人殇的身后为难地笑着:“知道娘娘随和,不为难奴才,可是借给奴才十个胆也不敢和主子们一个桌上吃饭啊,这……这还是算了吧……”
雨菲当然不会听进去这样的话,她朝全公公招了招手说:“你且放宽心,这次是微服出访,不分尊卑,快快坐下吧。”说完这些的时候,她看了闻人殇一眼,他依然老样子,坐如钟,脸上是他惯有的冷冰冰的表情,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这个样子不置可否,全公公自然是打死了都不敢坐下来吃饭的。无奈,雨菲只好改口说:“这样吧,你和雀儿一起楼下散堂里在找个桌子吃饭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闻人殇这才开口道:“娘娘恩典,还不谢恩?”
全公公和雀儿这才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包房,下楼吃饭去了。
当厢房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闻人殇宠溺地看了雨菲一眼,担忧地说:“你如此心善,心性又如此纯良,往后在宫里可如何是好?这些奴才们,面上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的心眼可多着呢……”
恰巧店小二端着托盘上菜,雨菲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就被勾了出来,她忍不住夹了一片蜜汁莲藕放进嘴里,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含糊着说:“这不是还有你吗?你是皇帝,所有的事都要管,我就偷偷懒了。”
闻人殇有条不紊地拿起筷子,以他独有的优雅的姿态开始吃起菜来,夹了一块鸡肉放进雨菲的碗里:“我自然是会护着你的,可是我也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啊。”
雨菲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闻人殇:“你这是什么意思?放心吧,我是谁啊,我会活的好好地,才不需要你的保护。”前世那二十多年,不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吗?那么多次的痛苦打击,包括最后一段时间的癌症,都没有让她屈服,她这不又在另一个时空活过来了吗。
闻人殇眼神突地温柔了下来:“慢点吃,下午我们去城郊的别苑,那里靠着山,明天带你进山里去打猎。”
“打猎?打猎应该很好玩吧?”雨菲眼睛一亮,这次出行收获不少,居然可以亲自去打猎。要知道前世时那些动物全部都保护了起来,莫说打猎了,就是捕杀个一两只都是违法的。
闻人殇一面有条不紊的吃着饭菜,一面点头道:“还不错,我也是好久没打猎了,上一次还是五年前,跟父皇一起。”提到父皇二字时,他的动作略微慢了几分,似乎勾起了某种悲戚的情绪。
雨菲闲暇的时候听全公公提起过,大宁的开国皇帝没坐几年皇位便暴病而亡。先帝一走,留下了这片初定的江山,留下了一片动荡的局势,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闻人殇的肩上,他虽嘴上不说,可是雨菲知道他不容易。治国并不是一件简单事,朝堂之上关系错综复杂,民间百姓刚刚从战乱中解脱出来,需要安抚,需要休养,需要强有力的明主来让他们安定。每一件事情都需谨慎再谨慎,特别是在南边光复的大安朝政权的对峙下,每一个小事都有可能引来一场动乱。
为了缓解僵硬的气氛,雨菲笑了一下,调侃着说:“我前些日子跟着御膳房的师傅学了不少烹饪野味法子,明天你可要多猎些野味,不然我们没得吃可是要找你这个皇帝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