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霍璋的车,江易的脸隐匿在晦暗的月亮影子里,低垂着眼眸看不清表情。
那边乌玉媚也出了大门,车在门外接她。
保镖下车来抬轮椅,霍璋摆了摆手,隔着茫茫夜色和她对望。
乌玉媚盯他良久,开口说:“霍璋,你好算计。”
“乌姨言重了,我没做什么,但有句话你应该听过。”霍璋淡淡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乌玉媚冷笑,转身上了车。她大晚上忽然被一通电话叫走,于水生放心不下跟着来了,他坐在后排的角落,见她神色疲惫,问道:“怎么了?”
“是你派韩巴去绑霍明芸的?”
于水生蹙眉:“我绑霍明芸做什么?”
乌玉媚沉默,于水生转头看她,她长纾一口气:“我们都被霍璋给玩了。”
于水生听她说完前因后果,沉着脸:“韩巴子这人空有胆识,但行事鲁莽没什么脑子,当初派他去松川卸霍璋的车,我不放心,全程找人给他搭手,就怕他脾气急躁漏出马脚,你说他自己一个人绑了霍明芸还能不被警察发现,这我不信,他背后一定有人在策划。”
“但要说那人是霍璋,我也不信。”
“韩巴到最后都没攀咬你,他不可能背叛我转投霍璋,至于霍璋这人,多疑又谨慎,更不会摒弃前嫌跟韩巴合作。”
“那还能有谁?”
“我会把这件事查清楚。”于水生问,“韩巴人呢?”
乌玉媚望向窗外:“在霍璋手里,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夜。”
霍璋上了车并不说话,一直在想事情。
赵云今伸手帮他抚平眉上的褶皱:“总是爱皱眉,你也不怕老。”
“江易给你开了两个月的车,你觉得他怎么样?”霍璋忽然问。
赵云今说:“我跟他接触不多,他这人看起来挺没趣的,但办事还算可靠。”
“不是可靠。”霍璋转头看她,更正道,“是可怕。”
“我虽然查出他和于水生关系紧张,但舅舅的事我依然怀疑他,所以才提出让他表示诚意,如果他真是乌玉媚的心腹,是绝对不会做出损害三房利益的事,可他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韩巴绑架霍明芸,又通知我去做救兵。”
霍璋顿了顿:“杀了大房的气焰,这是一,让韩巴为当年车祸的事付出代价,这是二,把这件事栽给三房,让父亲震怒,很可能会改变最后的家产划分,这是三,前些日子母亲因为舅舅的事恼我,这下因为我救了明芸又对我热络起来,这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