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要再问问姜妱是否已经成婚时,前面的话也讲完了,谢希年亲自带着皇帝和皇太女过来了。
房内众人要跪拜行礼,殷溶看姜妱身上还挂着儿子,行动不太方便,便提前制止了他们的动作:“不必了,在外面不讲究这些。”
赵氏等人便只屈膝全了礼节:“臣妇见过陛下,见过太女殿下。”
谢希年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内的情景,只在姜妱的脸上停驻了一瞬间,马上便垂下了头,心中即便有所思索,面上也一如往常。
殷溶站在稍远的地方,想靠过去却还要斟酌一下,殷宪却不用管其他,凑到姜妱身边去逗殷宴:“阿宴,呦,这小鼻子小眼睛怎么红了,哭鼻子了?”
其实别看殷宪之前在行宫里很有好姐姐的样子,但她之前对殷宴的态度并不算温柔,一是性格使然,她就做不来姜妱那种耐心哄孩子的样子,二来就是身为头生子,对后来的弟妹自然而然是有点芥蒂的。
特别是姜妱因为生了殷宴之后病情骤然加重,本来精力就有限,
殷宪争起宠来,才不管同胞兄弟还是吃奶的年纪,直到后来现姜妱一直避讳殷宴,几天也不一定会见这孩子一次,殷宪这才消停了下来,并且看着弟弟孤零零的躺在摇篮里,母亲莫名的厌恶他,父亲的精力也全都被病重的妻子占据,在某一段时间里,殷宴身边只有乳母和保母照顾,殷宪见了,也不免起了一点怜悯之心。
后来随着殷宴慢慢长大,虽然姜妱面对儿子时的那种莫名的情绪已经缓解了,但是他的异常却也渐渐暴露出来,殷宪作为姐姐,越来越觉得他可怜,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是偶尔也偷偷的跟殷宴说些悄悄话,带他去花园里玩,这才真正有了一点当姐姐的样子。
这就是小孩子,即便殷宪再聪明,再与众不同,她也仍旧是没有长成,心思简单的小孩子,姐弟二人的感情磕磕绊绊的增加着,直到姜妱死,这才天翻地覆,让殷宪一下子成长成了大人,意识到她如今只有父亲和弟弟两个亲人,她和殷宴,从此就是没有娘的孩子了。
从姜妱去世,到殷宴被掳失踪的三年里,姐弟两人相依为命,感情说是突飞猛进也不为过——虽然这感情大部分是殷宪单方面的,殷宴一般不做回应。
这次殷溶必须坐镇帝都督战,殷宪是自己提出亲自南下主持会盟的,她要亲自确定那孩子的身份,确定他的平安与否,再亲自将他接回国内,除了父亲,换了其他任何人,她都不能放心。
这时候时隔四年,再次看到这小毛头躲在母亲怀里,殷宪的那点坏心眼不由得又冒了一点头,忍不住去逗逗他。
殷宴瞥了她一眼,撅着嘴转了个头不理她。
殷宪愣了一下:“他现在反应越来越明显了……这是在脾气么?”
“是好了不少。”姜妱道:“你往后可不能欺负他了,不然可能就要记仇了。”
殷宪有些心虚的否认道:“谁欺负他了!还记仇……他这么点大知道什么?”
姜妱笑而不语,没有提醒她连话都不会说的时候就知道记仇的事了。
这期间,殷溶不动声色的往这边挪,挪了好半天,终于看似自然的挪到了姜妱身边,清了清嗓子:“他也不轻了,朕来抱吧。”
姜妱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殷宴的后背:“安儿,阿爹来了,阿爹抱抱好不好?”
殷宴之前都是他父亲带的,因此对殷溶很熟悉,只是稍作犹豫,便顺从的张开手臂。
殷溶俯身把儿子提到自己怀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接着看着姜妱,低声道:“累了么?去休息吧。”
谢希年一直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