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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就这？&rdo;陈知遇语气有些淡，&ldo;那你可说服不了我，崇大图书馆一屋子故纸堆，等你去打格子。&rdo;

苏南仍是沉默。

她想靠近，又知这一种情绪有去无回。

在他身边，再待上三年两年，又能怎样呢？

现实引力太重，由不得她做梦。

陈知遇目光落在她脸上，&ldo;来崇大，我会帮你。&rdo;

他神情严肃，好像这一次的&ldo;安排&rdo;再不是兴之所至，而是深思熟虑过的。

鲜少听他拿这种语气说话，恍惚之间，几乎全面沦陷。

到底心里还有道理性的声音嘶声呐喊，到最后，她也没把话说得绝对，只说：&ldo;我……我能考虑看看吗？&rdo;

陈知遇盯着她‐‐她不知道什么在地上扯了根糙，指上绕了又松，缠成了一个打不开的结。&ldo;给我个期限。&rdo;

过了片刻，她把那根糙绷断了，抬起头来，&ldo;……您这学期结课的时候，成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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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研结束，苏南回到旦城，继续哼哧哼哧给陈知遇打杂‐‐她如今在他跟前待的时间，都比在自己真正直系导师林涵待的多。

这一点连林涵都发现了，五月底师门聚会，专把这一点拿出来说叨。

聚会是在林涵旦城市中心的家里，老房子，面积不大，装了十来人，更显得拥挤。这房子是林涵父母留下的，林涵住习惯了，虽然在郊区买了新房，但仍在这边住的时间更多。

阳台上种了许多的花糙，绿意森森，仿佛连周遭气温都跟着凉了几分。几盆杜鹃正在开花，灼灼烈烈。研一到研三，大家全堵在阳台门口啧啧赞叹，&ldo;涵姐，您家阳台都赶上一个小花园了。&rdo;

林涵笑说，&ldo;都不是我打理的……&rdo;

&ldo;我们知道，姜医生嘛！您又喂狗粮。&rdo;

林涵与旦城人民医院外科副主任医师姜医生的故事，细论起来也是段佳话。林涵硕博都是在国外读的，受西方思想影响深，本打定了主意独身，去年年初去旦城医院做手术，意外结识也有独身想法的姜医生。两人&ldo;老房子着火&rdo;‐‐当然这话是他们在私底下调侃的‐‐一发不可收拾，一鼓作气就把婚给定了，现在同居，婚期待定。然后林涵就时不时在群里秀一把恩爱，秀得高端大气浑然天成又猝不及防，让一众的&ldo;单身狗&rdo;生无所恋。

&ldo;你们别都围在阳台了，过来试试姜医生烤的蛋糕……&rdo;

&ldo;咦‐‐&rdo;

&ldo;过分！&rdo;

姜医生全程在厨房里忙碌，快到饭点时，才探出头来喊林涵过去帮忙。十几道菜，浩浩荡荡铺了满桌。林涵开了两支红酒，给大家斟上。

受林涵性格的影响，师门的学生也都没大没小，从不拘束。话题天马行空，生猛不忌。

但这回因研三和研二学生论文答辩结束，气氛意外有几分伤感。

林涵一一询问各人近况，到苏南时，笑一笑说：&ldo;苏南，陈老师很看中你啊，说你这个助教当得好，前连天还跟我嘚瑟，要把你撺掇去崇城大学读博。怎么，你是准备读博了？&rdo;

苏南忙说：&ldo;没呢！我要读博肯定也是跟着涵姐您。&rdo;

&ldo;我不是博导，也带不了你啊。崇大也挺好的，陈老师要求严格，他要是愿意指导你，你肯定能有所成就。&rdo;

苏南几分惶惑，想到野炊那日陈知遇说过的话，目光在林涵脸上扫一眼，最后落在了自己手上，&ldo;我……我可能，还是会直接就业吧。&rdo;

&ldo;直接就业也好，现在形势变化快，就业一年比一年难‐‐那什么，江鸣谦，听说你在跟人创业，情况怎么样了？创业归创业，到课率不够你是毕不了业的……&rdo;

话题总算从自己身上绕开，苏南心里松了口气。

吃完饭，大家帮忙收拾过厨房，要求林涵批准他们去参观书房。

林涵笑说：&ldo;跟人打听过我这儿藏书颇丰了是吧？行吧，你们随意去，今天准你们一人带走一本喜欢的‐‐看完交篇读书报告！&rdo;

书房东西北三面皆是齐天花板高的实木书柜，一进去像是进了个小型的藏书室。大家嫉妒得心痒难耐：&ldo;我要是涵姐，肯定也不愿去寸糙不生的郊外别墅住。有花有树有男人，这辈子还求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