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宁看到林敬翔满头是血,此刻又心疼又恐慌。她想喊叫,想握住林敬翔的手,可身体全然不受意识的控制,沈愿宁张着嘴,却只能喊出气息般的声音,不管她多用力与麻醉剂抵抗,很快眼前所有的景象都错位扭转,就连睁眼的力气也要失去。
在陷入昏迷的几秒,沈愿宁看到了安子言的身影。就像那年撞车前一样,他再一次划着轮椅冲到了自己面前。沈愿宁眼前一黑,她感觉自己倒在了安子言怀里。
没有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没有听见他猛烈的心跳,没有被冰冷雨水湿透的身体紧紧相拥。
所有的感官都开始消失,再也无法抵抗麻醉剂在血液中起效,沈愿宁沉沉地任由自己最后一丝意识在安子言的幻象中消失。
……
“jet&039;ai……”
脑海里有个声音回响着,终于再次被温暖包围,沈愿宁渐渐清醒过来。
“皮皮?”两个表弟季焰远和迟俊扬都坐在病床边,迟俊扬看见沈愿宁睁开眼睛,立刻跑出去叫医生。
医生给沈愿宁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表示安静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迟建芸坐在病床旁边心疼地看着沈愿宁的脸,额头贴着纱布,颧骨被打过红肿地厉害,想到她昨晚的遭遇,作为母亲的迟建芸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怎么了……?”沈愿宁声音沙哑,喉咙又干又痛,尖锐的耳鸣依然严重,但医生说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只能等症状自行消失。
一旁的季焰远给她拿了杯水,“你差一点儿被绑架,还好……有林敬翔救了你。”
“林敬翔呢?!”沈愿宁这才突然想起了昨天夜里的情景,林敬翔的额头不断淌着血,艰难地跪在地上拉着她。
“在隔壁病房,脑袋缝针了,手臂骨折了,还没醒。”季焰远告诉沈愿宁。
沈愿宁才一偏过头想喝口水,就感觉天旋地转地剧烈恶心,她只好重新躺平,“不喝了,头晕。”
“还有哪儿难受?”迟建芸擦擦眼泪问沈愿宁。
“除了头晕和耳鸣就没有了……”沈愿宁话音刚落,就听到病房外的敲门声。
季焰远往门外瞄了一眼,是准备问话的警察。
由于头部遭受了外伤,造成了同时期的恍惚和耳鸣,外加吸入了大量麻醉气体,沈愿宁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记得并不太清楚。她断断续续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且问了警察一个她十分在意的问题:“被袭击的只有我和林敬翔两个人吗?”
“……目前被送到医院的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要等我们勘察过现场和林敬翔醒过来才能确认。”警察回复沈愿宁。
得知看到安子言只是自己的幻觉,沈愿宁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甚至并不在意事情的后续调查,反正原因她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