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据他所知,保安在校区中应该是一个「中立偏守序」的单位,和雕塑这种看起来「邪恶混乱」的单位应该是互相对立的两个阵营,但是为什么偏帮体育生的艺术生还要远离保安?
林异想到这里,心头蓦地跳动了一下:
「莫非艺术生是一个偏邪恶的阵营?」
「我靠……不会吧?」
这个猜想一出现,一下子就在他的心中蔓延了出来。
如果艺术生是偏邪恶阵营的话……那么有一些东西似乎就可以得到解释了!
比如身为艺术生的人却被艺术生守则明确禁止前往「通常情况下是盟友」的体育生的大本营——体育馆。
又比如,艺术生守则里关于食用含有番茄元素的食物这一条居然是开放态度。
所以说,从毛飞扬成为艺术生的「途径」来看,艺术生这个身份本身就是遭受了污染之后的体验生,在教学楼负一楼的那个通道里不断接受污染,最终抵达艺术楼之后获取的。
按照田不凡“游戏论”里那个阈值的说法,在一定的污染范围内,艺术生还是正常的,但是一旦超过这个阈值极有可能就会变成一种与非人同学以及雕塑具有相同特性的单位(不正常的艺术生)。
这么看来……或许在保安的“判定”里,所有的「艺术生」都是敌对势力?
林异轻轻地甩了甩头,这问题,或许可以从体育生那边得到答案,于是他暂时将这个念头放在了脑后。
如果田不凡看到艺术生守则,一定会说上一句这是一个特别「有趣」的东西。
因为除了艺术生和雕塑、体育生以及保安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之外,还提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东西。
一个真正涉及到了图层往返的途径——教学楼电梯。
要探究教学楼电梯这个东西,一定要先将几条往返途径整理出来。
「已知……毛子是在受到遭受到了绿色围兜厨师的污染之后,失去了在教学楼负一楼里进入教师办公室的机会,然后,他通过负一楼的楼梯间逆行,从教学楼直接抵达了宿舍楼……实现了某一种图层层面的穿越。」
「然后,又通过宿舍楼的电梯,在宿管的带领下到达了另一个图层的艺术楼。」
「由此说明,教学楼、宿舍楼、艺术楼在图层跌落的时候,会出现一条原本不存在的路。」
「这条路艺术生无法返回,但是宿管却可以用来返回宿舍楼……」
这是其一,其次——
「根据艺术生守则的说法,在图层跌落的时候,艺术生可以通过电梯往返于教学楼和艺术楼之间,很明显这两个东西在某一个时刻是处于‘叠加态’的,就像宿舍楼的楼道和悬崖一样……」
「诶等等……」
林异的脑海里浮现出来了一个颠倒、扭曲了几何构图的图形,那个图形……不可描述又很诡异,极具米开朗基罗与文艺复兴抽象派的构图风格,像一个线条绷直的破碎的几何图像,并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切割组合排列,并最终构成了一个超越了认知、颠覆了常理的立体的几何构造体……
在那个几何体上,宿舍楼、教学楼、艺术楼吃了降维打击一样变成了“锡纸”贴合在了几何体上,然后一条仿佛是电梯路径的线条贯穿了这个几何体……
「这……?」
他愣住了。
这个东西的构造颠覆了从石器时代至今一切建筑学的设计理念,既荒诞又抽象,完全违反了空间几何的构成条件。
这根本就是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可里面的各种线条却又无比清晰。
「等等……」林异忽然怔了一下,他发现那几何体的线条正在移动,在不知足不觉间就从a变成了b,看似毫无变化,实则却已经与前一刻的截然不同。
并且这种变化仿佛还在持续出现,而他根本无法记起它此前的任何一种形态,他似乎只具备一种“只读”的权力,并且看过之后就会自动遗忘……
「明明是我的大脑凭空生出的画面,可我自己却无法记住它?」
这仿佛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就像他无法在认知被覆写完之前写下「番茄酱是血浆」这一条信息一样……
但好景不长,尽管他的大脑“自动删除”了对于这个东西的记忆,但随着他的观想,他的脑海里终于是像天隙流光一样地构建出这个几何体的样貌。
可仅仅只是一个瞬间,那个几何体就像被重锤击中的积木一样开始破碎!
但它的破碎方式又极其特殊,是一种由四周往中心处塌陷的形式……
它破碎成了无数不规则但四四方方的积木块,像像素一样跌被虚空吞噬,很快这几何体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片虚空……
与此同时,黑暗犹如潮水一样虚空之中蔓延而出,在林异的脑海之中疯狂蔓延,伴随着黑暗的侵蚀的,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阵嗡嗡的哼唱声,像是有一个捧着邪典的妖僧用梵音唱诵着某种古怪的音节,也像是某个部落的人在荒山野岭中举行着某种祭祀仪式发出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