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裳看着如同是傻了一样的沈博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可以安慰他,但她又实在不忍心看他继续这样下去。
“阿牛……”洛裳刚要劝说,却被沈博儒打断。
“让我静一静好吗?”
“那我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洛裳担心的看了沈博儒几眼后,嘱咐道。
沈博儒陷入『迷』茫之中,他感觉他丧失了一切,天地都将他抛弃了,一连十多天,沈博儒就是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待着。
洛裳每天都要进来看许多次,但每每看到沈博儒的样子后,她总是欲言又止的走了出去。
……
斗转星移,转眼间半年的时间过去。
沈博儒也慢慢从当初的失落中走了出来,虽然还心结还未打开,但好歹是不一个人在屋里待着了。
这段时间里,洛裳每次上山采『药』都会带上他,带他出去看着野外的美景抒怀一些心情。
而沈博儒因为出自孝儒书院这样的仙家福地,对丹『药』或多或少的也有一些了解。
对一些『药』物之间按不同的比例配合,就会有不同的『药』效,自然是比洛裳要多了解许多,于是在救人治病上,沈博儒对洛裳的帮助很大。
两人就这样配合着,不知不觉间,也都是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阿牛,家里快没有米了,你到镇上集市的米铺买些米回来好吗?”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后,洛裳冲着在院里碾压草『药』的沈博儒喊道。
“我这就去。”
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太阳就要下山了,知道若是晚了,米铺就要关门,沈博儒当即丢下手里的活,到厨房拎了米袋,就往镇上赶去,
看着沈博儒远去的背影,洛裳心想,若是阿牛一直够不离开自己该有多好,一直以来,洛裳都没有问沈博儒的出身。
因为她害怕,她害怕当她知道一切的那一天,他就会离开自己。
……
日头渐渐地落去,晚风吹起,寒意袭来。
沈博儒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希望借此可以暖一暖自己的身子。
很快,那繁华的集市已经可以尽收在眼底了,不由得,沈博儒又是一阵快赶。
可是,在经过一个路口时,沈博儒却是被一侧大道上传来的哭声惊得侧目望去,其实,沈博儒一直都不是喜欢凑热闹之人,可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去管不住自己的脚,向着一侧的大道上走了过去。
走得近了,那一声声哭声更是大了,从这些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沈博儒大概判断出,应该是这一家里有人作故了,再往里深去,那门口的白幡似乎在向沈博儒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看着那一家大小披麻戴孝,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沈博儒不禁也感到心酸,在心底里更是感叹如果可以长生,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感叹一番,沈博儒转过身来,向着集市上走去。
身后传来一声:“唉,真是可怜,这徐家的太婆都快九十的年纪了,还要他经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
另外一个声音说道:“是啊,她那最小的儿子,不过五十的年纪,没想到就这样没有征兆的走了,想必徐老太真是接受不了啊。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啊。”
又有一人『插』嘴道:“四个儿子,如今就已经在她之前走了三个,她就算是活着,也是很大的折磨啊。”
“谁说不是呢,世人都想长命百岁,可是,当你经历身边至亲至爱之人一一都先离你而去,这种心碎的痛谁又能承受呢,纵使你活个百岁千岁又如何,到头来只剩你孤家寡人一人,不知你是否会感到孤单。”
沈博儒没有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几人谈论道。
“轰!”的一声在沈博儒心底炸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些话听在沈博儒的耳里,却是使得他感触良多,整个人就像是痴了一般。
沈博儒就这般走着,米袋不知不觉间从手中掉落。
没了方向,漫无目的,就像是失了魂一样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