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水阁,昨日的血腥早已被风吹散,这里摆了另一桌宴席。
主人和客人加起来只有五个。
客人是个严肃的老人,但他的腰干依旧挺直,钢针般的须发也还是漆黑的,只不过脸上的皱纹已很多、很深了,你只有在看见他的脸时,才会觉得他已是个老人。
他是独孤一鹤。
也是严独鹤。
请客的主人是阎铁珊,霍休的问题已经解决,招待一下专为此事而来的老朋友,自然是应该的。
确定花满楼他们暂时不会离开后,霍天青也就很悠闲地在陪客了。
水阁里的灯并不多,却亮如白昼,因为四壁都悬着明珠,灯光映着珠光,柔和的光线,令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酒是山西的老汾酒,菜也精致,光是一道活鲤三吃——干炸奇门、红烧马鞍桥,外加软斗代粉,就已足令人大快朵颐。
两人多年未见,心结又都除了,酒席上自是宾客相欢,笑声不绝。
阎铁珊向独孤一鹤介绍霍天青是他新收的义子,独孤一鹤点了点头,看得出对这个老友义子的满意。
霍天青:“其实,若论辈分,霍天青恐怕不在独孤掌门之下呢?”
独孤一鹤:“嗯?”
霍天青:“独孤掌门可曾记得昔日与令师在峨眉金顶斗掌的天禽老人?”
独孤一鹤:“当时我正在旁边看着,天禽老人是武功之高自是印象深刻。”
霍天青:“天禽老人正是先父!”
天禽老人辈份之尊,一时无人可及,他和胡道人平辈论交,实在已给了胡道人很大的面子。
独孤一鹤虽然高傲刚烈,却也不能乱了武林中的辈份。
独孤一鹤:“那我反倒是你的晚辈了?”
霍天青:“前辈德高望重,霍天青可不敢当。现下说起这层身份,不过是想做个媒。”
独孤一鹤:“做媒?”
霍天青:“正是。”
“掌门膝下的三英四秀都是江湖俊杰,颇具风骚。而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更是青年高手中用剑的翘楚,听说四秀中的孙秀青也是剑术高手,两人又正值适婚年龄,对剑都是至诚至爱,若能结成秦晋之好,岂不成就一番美事?”
只要让西门吹雪尽早娶了孙秀青,相信七童不可能会与一个成过亲的男人牵扯什么,所谓的西花什么的必定成为浮云……(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欧耶!)
独孤一鹤略微思索后道:“这么说来,也确是一桩好媒。只是我那几个徒儿被我宠坏了,她们自己不喜欢的话,我说的话恐怕是不会听的。”
霍天青微笑着道:“这不妨事,我也是刚听陆小凤说起,令徒对那西门吹雪可是已经暗生情愫了,大概已经非君不嫁了。”(陆小凤:“我有那么八卦吗?”)
独孤一鹤:“小徒若是喜欢,老夫豁出这张脸皮来亲自上万梅山庄提亲也并无不可,就是不知那西门吹雪可否对我那徒儿有意?”
言下之意是我不可能真的豁出脸皮让一个小辈来打脸。
霍天青:“能娶得令徒那般才貌兼备、懂他剑意的女子,西门吹雪是三生有幸,又如何可能会推却?”
反正原著中孙秀青就是西门吹雪的官配,自己不过是推了把手,西门吹雪应该不会拒绝吧?
(就这么忘记飞燕针起的强效催化作用,真的好吗?)
“我不会娶妻。”
西门吹雪踏着荷叶缓缓步入水阁。
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背后斜背着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